司清澜买不到想要的簪子,却转头在另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店里,发现了好东西。
“象牙作骨,美玉为坠,绡纱成面,这样随性洒脱的山水图,是那位笙公子的手笔吧?”
掌柜头也不抬,淡淡嗯了一声。
司清澜心想,这人脾气古怪,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沾一丝商人的铜臭气,她应当是歪打正着寻到了一处好店。
“掌柜,我买了。”
“五百两。”
男人依旧爱搭不理。
“成交。”
这下司清澜倒是爽快,毫不犹豫付了款。
“掌柜这里珍品甚多,为何不唤几个小厮来揽客?”
男人放下账本,斜睨了她一眼,道:“我不差钱,只想着要这些宝贝,找到合适的归宿。”
“姑娘买此物,可是送人?”
“不错。”
见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司清澜提了些兴趣。
“可是情郎?”
“……是。”
美人含羞带怯的模样,格外招人。
掌柜却是面不改色,继续道:“那就好,若是无意逆了姻缘,那倒是一桩罪过。”
“此话怎讲?”
男人叹了口气,随意翻着账本:“这画上的地方,乃是江南春和谷,自古男女定情的圣地呢。”
司清澜脸蛋微红,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去了。
半晌,人走远了。
“主子。”
掌柜依旧那张高深莫测的面孔,司蔻缓缓从内间出来。
“演的不错。”
欠你一座小金人。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非也,此为老夫本色,主子可别误会什么。”
那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某个正在江南的兄弟。
杜笙。
而眼前这个掌柜……
“皱纹都没有一条,自称什么老夫,装模作样。”
“非也,此为老夫驻颜有术,而红颜枯骨,皆是表象。”
“主子可得记住此理,切不可在男色中迷失心智。”
“……”
突然好想打他哦。
司蔻淡淡道。
“刀堂缺个先生。”
男人手指一顿,抬眼看着她,道:“主子决定了?”
“嗯。”
“那怎么没见樊阳高兴的疯掉?”
司蔻故作生气,冷冷瞥过去:“没大没小。”
“我还使唤不得你了?”
“是你飘了?还是老到提不动刀了?”
“非也。”
男人把账本整齐叠好,从书柜夹层不紧不慢抽出来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
“自我离开朝丰起,便甘愿为您差遣。”
司蔻嗯了一声,微微歪头盯着那把刀,道:“刀鞘去哪儿了?”
“当了。”
“你不是挺宝贝人家?”
“非也,老夫认为,刀鞘于刀是束缚,还不如拿去换一壶美酒,更趁风流。”
司蔻翻了个白眼,德性。
转身正准备离开,男人却突然出声。
“主子,后面的院子里有一颗异常茂盛的歪脖子树。”
“嗯?”
司蔻停住轮椅,莫名其妙。
“您可以去那里哭一哭。”
“……”
“闭嘴。”
掌柜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保持沉默。
良久把长刀平放到自己面前,就这么直直的注视。
“好久不见啊,老伙计。”
京城从此少了一家没什么名气的珍玩铺子。
……
司蔻直接去了飞雪楼。
齐瑜还在等她呢。
不能让他等太久。
玉珠推着她到楼下,司蔻突然抬头看向二楼包厢。
齐瑜正半趴在窗边,看着她笑。
似乎每次见他,都能怦然心动。
司蔻笑了笑,齐瑜猛地缩回去坐好,落荒而逃似的,手却是不自主的抚上心口。
那一刹那,他竟然会觉得……
难得。
她的眼里,难得全是他。
头一次,想要更多。
而司蔻,她觉得今日出门,真是没看老黄历。
哦不对,这朝代没有那玩意儿。
“见过安王爷。”
齐云厉笑道:“郡主免礼。”
似乎从成亲之后,就没有见过安王妃,曾经的林家小姐了。
司蔻疑惑了一瞬,便朝他微微颔首,准备先行离开。
“郡主——”
“嗯?”
齐云厉动了动唇,看着女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