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轻笑，“我既然捅你一剑，便是不在乎你的命，你又怎敢肯定我不会抛下你不管？我可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无念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向她：“因为你觉得我会有你想要的东西。”顿了顿，“在你拦着皇帝，不让他杀我的时候，我便知道。”

妤影看着他不语，却是眼神中流露一丝赞赏的目光，“不错，你……”她轻垂下头，若是此次还找不到，她便不知再从何找起了，“你可有七清草的下落？”

无念笑了笑，抬起有些颤抖的指尖，一笔一划在座塌上写下“竹林”二字。

“师父告诉我，当年他屠你暗影门满门后，心中颇有些愧疚。

毕竟也是曾多年行走江湖之人，明白恩仇有别，他对暗影门虽不是特别了解，却也知晓老门主一直治门严苛，不似其他门派般为了财宝卖国通敌、杀害忠良的伤天害理之事。

自那夜你爹娘死后，他便不再唯闵皇后令是从，还对闵后说谎已全部斩草除根，未留一个后患。”

“可闵雪斯最终还是知道我和哥哥还活着，并派人来去我兄妹二人的命。”妤影脸色有些沉重，看着无念，示意他说下去。

“是，先帝知道后，痛心疾首，曾亲自前往暗影门寻回你娘的尸体，却只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门邸，最后只在焦土中找到你娘的发簪，将其带回，放在一个精雕木匣中，一直放于乾司殿。师父曾说，很多个夜晚，先皇都将那发簪执在手中，整整一夜未合眼，对着那簪子发呆。”

无念说到这，轻咳了几声，尚宸见状，从一旁的柜中找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助他平稳气息。

妤影站在一旁，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的脸色，却是心中暗道闵雪斯的手段真是狠辣许多，只是因为自己被负了情，一人之痛，便要无数人也痛。

转头看向窗外，天色愈发亮了起来，皇帝即将早朝的时刻。

思绪一转，想起那晚他的暧昧，又突然想到这后宫每夜对皇帝望眼欲穿的女人，只觉心里有些赌。

藤知凌，也是如此这般的无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