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貌,不知怎么传到江先生耳朵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突然就发了雷霆之怒,不仅辞退了那个管不住自己满嘴闲言碎语的人,还让她们全家都跟着倒了霉,一并被逐回乡下老家了。
后来她上岗时,受过严格的培训,总结来讲就是一句话:谁敢提段小姐脸上的疤,就割了她的舌头。
段悠对这些自然是毫不知情的,但她能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很怕自己。
因为这张脸吗?
她心里一刺,假借抚弄头发的动作稍稍挡住了脸,若无其事地问:“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江先生。”
“什么事?”
“好像是今天和江先生一起出去的哪位朋友喝多了,江先生准备开车送他回家,让司机把驾驶证给他送过去。”
喝多了直接打车回去不就行了?段悠这么想着,却又明白过来,“是傅言?”
“对对对,是姓傅的先生。”
那就不奇怪了,傅言的洁癖人称“鬼见愁”,让他坐出租车回去,估计他宁可死在路上。
如果不是江临这种和他关系亲近的朋友,怕是傅言连自己的车都不会让他们碰的。
不过,段悠稍稍放心了些,这至少说明江临没喝酒。
她能感觉到今天江临出门的时候心情很不好,还怕他会不会喝多,现在想来,这个男人的自控能力真的是超乎寻常的好。
也正因如此,他心里的情绪永远都压着,无法排解。
段悠有些犹豫,明知他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自己还置之不理,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回想这几个月来江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心头如同笼罩了一团散不开的阴霾,“驾驶证在哪里,我给他送去吧。”
“啊?”佣人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么晚让您亲自出门,先生知道了肯定要怪罪的。”
“没事。”段悠说,“我亲自去接他,他应该不会怪的。”
佣人也迟疑了,虽然段小姐的样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不堪入目”,可这两人之间,似乎总是江先生宠她爱她多一些。只要她肯对着江先生笑一笑,哪怕是星星月亮江先生也会给她摘下来。
哎,这样想想还真的很奇怪,要是个倾国倾城的姑娘就算了,偏偏段小姐如此其貌不扬……
段悠没给她继续迟疑的机会,直接问道:“是放在他常开的那辆车里吗?”
佣人点点头,“对,就在车库里。”
段悠换好衣服,戴上了口罩和帽子,踏着夜色出门了。
司机没想到段小姐会亲自出来,但他到底没说什么,把她带到了江临他们喝酒的地方。
段悠走到前台打听了下具体的房间,听说是江先生的亲眷,服务生都多看了她两眼。
只可惜她脸上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没让人瞧去。
包厢门一开,一股冲天的酒气迎面扑鼻。
段悠戴着口罩都能闻见,忍不住皱了眉。
包厢里光线昏暗,偶有五彩斑斓的灯掠过各个充满秘密的角落,只是这么半明半暗、半遮半掩的一晃,却让人对角落里发生的故事更加心痒难耐。
这种感觉,通常被人叫做,暧昧。
男女之事,脂粉红颜。
没错,包厢里不止有酒,还有女人。
很多个女人。
段悠原本以为江临只是和傅言、邵玉城他们出来,所以一咬牙一跺脚鼓起勇气就来了反正他们都知道她被火烧得毁容了,她也没什么可扭捏的。
但是她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大堆外人。
以及,一大堆女人。
她们以各种歪七扭八的姿势、竭尽所能地往沙发上每个男人怀里钻,玲珑有致的身材被薄薄的衣料裹着,眉眼含笑,媚态尽显。
不光是那几个歪瓜裂枣的老男人身边有,商伯旸、邵玉城身边也有,他们玩得很开,嘻嘻哈哈好不快乐。
没什么反应的就是江临和傅言二人了,因为傅言有洁癖,黑着一张脸没人敢不要命地往他身边凑。
而江临,只是简简单单地坐在沙发上,不说也不笑,慵懒冷漠的姿态里透着一脉无言恢弘的气势,隐则无迹,显则夺人,与这美酒美人环绕的气氛格格不入,却是包厢里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他身边只有一个长相清秀、打扮也没那么露骨的女孩子,规规矩矩地坐着,时不时替他满杯,小声和他说话。
尽管江临没有回应也没有表情,但是段悠看得出来他在认真听。
一股羞愤陡然顺着血管冲到了头顶。
段悠转头就想离开。
邵玉城最先看见她,揉了揉眼睛,“嫂子?”
这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江临亦是看了过去。
他身边的女孩一怔,刚要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