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城原本也这么想。
但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从拐角处并肩行来的二人。
男生高大,女生窈窕,在盎然的春色中,如同一幅画卷的点睛之笔,夺人眼球。
那道女生的身影,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认出,是顾千秋。
至于她身旁的男人,不用想,必然是那个什么秦昭。
邵玉城的胃忽然绞痛了一下,他想起那天顾千秋去德馨拿东西的时候,他要带她回家,她却拒绝了。
“操。”
身边的人冷不丁地爆了句粗口,阿左吓得不轻,邵小公子的脾气那是真的难伺候,忙问:“城哥,不然我去把二小姐叫来?”
“不用管她。”邵玉城眉眼含霜,在顾千秋看过来时转身就走,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远处的顾千秋怔了怔,脚步慢了些许,竟像是不敢再往前走。
因为,就在刚才他那短促而极其锋利的一眼里,她看到的,是厌恶,是痛恨。
饶是顾千秋觉得自己长了一颗千锤百炼的七窍玲珑心,那一刻也疼得僵住,七窍里同时滋生出涩然的滋味。
秦昭侧头看她,温声问:“怎么了?”
顾千秋笑笑,“没事,阳光太毒了,”她作势想抬手挡住眼帘,“有点刺眼。”
秦昭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拉了下来,自己用胳膊代替了她举在她头顶,“手又能动了?还逞强。”
顾千秋不说话了,随他一起往场馆里走,秦昭的出现无疑让场馆里的气氛瞬间被推到了顶峰,崇明的同学们尖叫呐喊的声音呈排山倒海之势阵阵袭来。
邵玉城在后台听得烦躁,一脚踹翻了垃圾桶,同队的几个人劝他:“邵小爷,明年就轮到我们了,明年给他们好看。”
邵玉城却在那一刹那想,明年,明年这个姓秦的都他奶奶的毕业了,给他们好看有个卵子用。
念头来得太快,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姓秦的计较。
他沉声训斥道:“今天都给我机灵点,谁拖后腿,回去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小爷您放心,我们肯定不给德馨丢人!”
丢不丢人的,邵玉城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
“哎,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另一个人笑嘻嘻的,“今天嫂子来看比赛了,城哥肯定是不想在嫂子面前输给崇明这帮垃圾。哥儿几个都走点心,知不知道?”
邵玉城俊眉一拧,黑漆漆的眼眸带着彻骨的寒凉眄过去,那寒凉擦着人的肺腑而过,带着摧残一切杀伤力,“瞎几把说什么呢。”
“方穗穗呀!”那人朝他挤眉弄眼,“城哥最近不是一直接她上下学么,兄弟们都看见了……穗穗虽然不比崇明那个顾千秋胸大屁股翘,但胜在清纯,我倒是觉得能操到她,比能操到顾千秋还牛逼。你看顾千秋那狐媚样,长得那么妖娆,骨子里就透着骚,穗穗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她叫起来……”
话没说完,拳风破空袭来,凌厉狠毒不留余地,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周围人同时惊呼,被撂倒的人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遽痛沿着骨血散布到全身,他忍痛睁开眼,就看到眼前那张阴森冷漠的脸。
“城哥……”他惊慌失措地喊。
邵玉城面无表情,拎着他的领子,单手把他提了起来。
谁都不知道这偾张的肌肉线条里究竟蕴藏着多大的力气,但是很明显,没人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试。
“你这张嘴。”邵玉城还是面无表情的,手里的动作好似要把他的嘴撕开。
这恐怖血腥的场景和他无动于衷的脸色形成了极其骇人的对比,“再让我听见你这张嘴多一个字,我就把你的牙全都扒光,舌头割下来,拿去喂狗,听懂了吗?”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非常清晰。
那人连连点头,痛哭道:“城哥,我再也不敢了。”
一旁,其他人都心有余悸地望着这一幕。
包括阿左在内。
他不知道方穗穗是谁,但他想,城哥虽然难伺候,但大多数时间都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真正发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跟人动手了。
若真是为了那个叫方穗穗的女人……
他眼皮跳了跳,得出一个极其心惊的结论,不禁又看向邵玉城。
城哥这次,难道是来真的?
……
邵玉城在后台休息室打人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领队的老师匆匆过来询问状况,见他面色铁青,身上余怒未消,不敢轻易上前招惹。
邵小公子是什么人?在家里排行虽然最小,却是家里唯一一个男孩子。
邵玉城他爹老来得子,自然宝贝得很,一家子都心甘情愿围着他转,把他宠得是真的无法无天。
奇怪的是,他从小生活在女人堆里,情商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