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就是国家干部学院,主要负责为朝廷储备人才。明初想要当官主要有三个渠道,第一个就是科举正途,这可就不用细说了,历史上的记载有很多。
第二个是吏员简拔,明初因为经过国家统一战争,各级官员缺口很大。为了保证国家稳定,很多基层小吏被提拔起来当官。但随着国家走入正轨,这种不正常的干部任命制度慢慢被科举制取代。到了弘治年间,更是形成了非翰林不得入阁的潜规则,自此小吏提拔成官员的渠道彻底堵死。
第三个渠道就是国子监系统,国子监始于晋武帝司马炎设立的国子学,隋炀帝时改名为国子监,这个名称一直沿用至满清末年。
国子监系统从成立之初就是为贵族准备的,晋朝时期更是有寒门不得入内的规定。宋朝开始国子监开始招收普通学子入学,但大部分还是官员的子弟入学。
国子监大发展时期是明代,因为明初缺少官员,所以国家将国子监建成国家干部学院,目的就是培养合格的国家官员。
国子监设立初衷是好的,但时间久了在好的制度也要出现问题。到了明朝中期,一些官员为了安排自己的子弟进入官场,抠门挖窗户将子弟安排进国子监。后来皇帝发现这是个来钱的路子,在嘉靖中期,更是定下了只要捐了一定数量的粮食,就可以给你一个监生的名额。
当然这个靠挂监生是不能出去当官的,但可是在家乡享受监生的待遇,所以很多大商人为了提高社会地位,纷纷掏钱为自己的子弟弄个监生,好名正言顺的穿上长衫显摆。
钱谦益为赵和弄得就是这个捐生,赵和身份就是个衙役,这种身份当探花郎的学生实在丢人,同时钱谦益为了将来考虑,这才托了朋友成基命给赵和弄了个监生名额。
监生的社会地位和秀才一样,赵志高看到自己儿子有了出路,赶紧跪地感谢钱谦益。
担任衙役虽然风光无限,但社会地位太低,在下九流中仅高于净户与娼妓,连要饭的乞丐与卖唱的乐户都要排在衙役之前。赵志高以前虽然感慨二儿子有了出息,但心中对这个衙役身份还是有些芥蒂的。
现在赵和拜了钱谦益为师,马上就弄到一个监生名额,怎能不让赵志高欣喜呢?
拜师礼已经结束,请来的长者都已经离去,郑教谕也拿着赵志高的五十两润格高兴的走了。院中就剩下钱谦益赵和师徒二人。
赵和在这个时代刚满二十岁,但在后世已经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了,让他拜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钱谦益为师,确实心中有些不太适应。但赵和能怎么办呢?既然事情成了定局,这个师徒关系就要维护。
“老师,请进屋休息,一会儿徒儿准备酒水感谢老师!”
钱谦益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为师明天还要出去访友,就不在你家吃饭了!”
钱谦益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一本书,交给赵和说道:“这是为师未中举时读的论语,为师知道你不是学习的材料,为师也不要你考什么功名,但身为为师的徒弟,一定要学做人的道理!”
赵和接过书本,发现这是一本装订精美的线装书。翻开细看,里面空白处写满了钱谦益学习的心得。
这本书的边角都已经磨损,一看就是钱谦益的随身之物,赵和赶紧躬身谢道:“请老师放心,徒儿一定时刻不忘老师的聆训!”
赵和的事情结束,钱谦益也就出门离开了赵府。赵和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钱谦益,心中感叹,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原本是要拜杨涟为师的,谁知道阴差阳错拜了水太凉,也不知道这个倒霉鬼将来能不能牵连到自己。
拜杨涟为师对赵和的未来很有利,但拜钱谦益马上就能见到眼前利。赵和拜师礼刚结束一个时辰,县丞李继就上门拜访了。
得知李继来拜访,赵和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继是县丞,常熟县的实权二把手,这种人物竟然能来拜访自己?
赵和赶紧与赵志高出门迎接,李继穿了一身便装站在门口,看到赵和出来,笑着拱手说道:“哈哈,恭祝贤侄得拜名师啊!”
赵和可不敢在李继这种心狠手辣的人面前装大,赶紧出门跪倒就要行礼。但赵和还没跪下,就被李继一把搀住,李继笑道:“贤侄以后不要多礼了,贤侄现在的老师可是探花郎,老夫可受不起贤侄的一拜!”
李继说的是事实,以前的赵和在李继面前如同蝼蚁一样,但现在赵和身份已经不同了,这个地位也水涨船高,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钱谦益虽然不是在籍官员,但钱谦益的后台太牛逼,在加上钱谦益的一帮同学都是五六品的中央官员,李继可万万不敢得罪钱谦益。
李继仗着自己年纪大,自称赵和的叔叔倒没什么,但实受了赵和的跪拜礼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受了赵和的跪拜礼,也就证明李继是赵和的长辈,这么算李继就和钱谦益同等待遇。钱谦益可是探花,你李继一个举人,如何能与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