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虚,转眼又抬头冷静地说道:“书院里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毕竟吴守信之前也是书院的学生。他们都说因为父亲捐了一大笔银子,吴守信才会被书院开除。”
宋安然掷地有声地反驳:“胡说八道。父亲捐银子给书院,是因为宋安平这个蠢货考不上书院,所以只好用银子开道走后门将宋安平塞进书院。”
这个真相好残酷,将宋安平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撕了下来。
宋安平指着宋安然,怒吼,“你才胡说八道。我哪里需要父亲用银子走后门,我自己考得上。”
“你去考一个看看?”宋安然满是轻蔑,“改明儿你去问你夫子要你的考卷,你看看凭你的考卷能不能上书院?你还真以为单纯靠父亲和侯府的面子,书院就能收你?你做梦去吧。就你那点水平,连宋安芸都不如,换做我是书院山长,也不会收你做学生,免得败坏书院的名声。
后来父亲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捐了一笔银子给书院,书院就当照顾关系户,这才勉为其难将你收下。
你去书院读了几天书,还真以为自己是学富五车的才子,你可真天真。别人议论几句吴家的事情,你也人云亦云的当真,你可真愚蠢。宋安平,我想问你,你自己没脑子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道你自己都不会用脑子思考,想想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还有脸到我面前叫嚣,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宋家的长子,我们统统得听你的。宋安平,你怎么不上天呢?你哪来的自信啊?像你这样是非不分,胳膊肘往外拐的就是欠揍。非得打你几顿你才会知道好歹。就你这蠢人,还想让我们都听你的,别说现在没可能,就是下半辈子,你也是妄想。”
宋安然狠狠地在宋安平的心口插刀子,让宋安平痛不欲生。
宋安平苍白着一张脸,“我不信,你胡说八道。”
宋安然见他可怜,于是指给他一个路。“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去问账房先生,问问先生那笔钱的具体用途,到底是用来给你开后门的还是用来对付吴守信?我相信账房先生一定很乐意给你解答。”
宋安平连连摇头,一副遭受打击,生无可恋的样子。“我不信!我不管!就算我没资格,宋安然,你凭什么就有资格管家,凭什么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听你的。”
宋安然呵呵两声,“就凭我是你嫡姐,就凭我比你聪明,比你有见识,比你有才学,比你有手段,比你有心计,比你有担当。我能将宋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我能让所有人对我心服口服,你能吗?你连自己房里的几个小厮丫头都管不好,你有什么资格管家,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听你的?就凭你是长子?告诉你,长子在宋家什么都不是。尤其是没本事,没自知之明,没才学,没手段,还没有聪明头脑的长子,更是一文不值。”
“我……你……啊……宋安然,我是不会让你得意的。”宋安平大吼一声,冲出了花厅。整个人状如疯癫,格外吓人。
宋安乐一副被吓住的模样,“他不会有事吧。会不会想不开去寻短见?”
众人心头一紧,宋安平怎么看都不像承受力很强的人。宋安然对白一使了个眼色,白一点点头,“奴婢这就去追大少爷。”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白一盯着宋安平,宋安平应该没事。
不过宋安平今天受刺激受大了,估计这辈子受过的打击,全加起来也比不上今天。
别说宋安平,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刺激。
宋安杰就一本正经地问宋安然,“二姐姐,父亲真的花银子走后门,才让大哥进入书院读书?”
宋安芸和宋安乐也都竖起了耳朵。
宋安然轻声一笑,“此事千真万确。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将这笔银子同吴守信退学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十有八九是有人看不惯咱们宋家,在背后下黑手。安杰,你在书院里多留意一下这方面的消息,要是能找出这则流言的源头那就最好。”
“二姐姐放心,此事我会留意。”宋安杰顿时松了一口气,“咱们家同吴守信被退学的事情没关系,我就放心了。下次书院里再有人议论,我就将真相说出来。”
宋安乐连连摆手,“那样的话,安平在书院就没法读书了。大家都会他侧目而视。”
宋安芸也点头,“安平会恨死你的。”
宋安杰蹙眉,“哪又如何。大哥的自尊心是重要,可是再重要也没有宋家的名声重要。我们宋家无论如何不能背上花银子害吴守信被退学这样的名声。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一定要当着所有同窗的面说出真相。”
“可是你就算说出真相,会有人相信吗?而且花银子走后门这样的名声也不好听,咱们宋家的名声同样要受损。”宋安乐轻声说道。
宋安杰点点头,“大姐姐说的没错。可是弟弟依旧坚持说出真相。总之,我们不能再和吴守信扯上关系,尤其是这种不名誉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