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你吃穿不愁,还有大把的银钱供你花用,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丰厚的嫁妆。而我,除了嫡出的身份和这具臭皮囊,就一无所有。
安然妹妹,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将你吓坏了吧。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到现在我还做着嫁给蒋沐绍的白日梦。虽然知道结果很伤心,可是我并不绝望。这件事情本来就只有五成把握,现在不过是一切重头再来。安然妹妹,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我都记在心上。将来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听了田嘉的话,宋安然的感觉很不好。她总觉着田嘉有些不对劲,“田表姐,你不要紧吧。你要是难过的话,不如痛痛快快哭一场。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更不用担心被人传出去。只要哭出来,心里面就舒坦了。”
田嘉摇头,“不了。我已经哭过很多次,这一次我不想再哭。”
田嘉坚强的站起来,“安然妹妹,我真的很羡慕你,又感激你。如果我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体谅。将来,我会尽量少麻烦你。”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田表姐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宋安然小心翼翼地看着田嘉,生怕一眨眼的功夫,田嘉就会来个疯狂大爆发。
“不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就此告辞,安然妹妹保重。”田嘉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安然站在原地,心有不安。是她的错觉,还是田嘉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田嘉离开时的那一刻,她的心跳会突然快了一拍。
“姑娘,你没事吧?”喜春走进小书房,担心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恍恍惚惚中,终于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没事。就是田表姐有些出乎意料,我有些想不通。”
喜春就说道:“田姨妈那人好不要脸的,至于田姑娘,奴婢也没觉着她有多好。姑娘干什么处处帮着她。”
“人人都需要帮忙,人人都希望有一二真诚的朋友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能伸出援助之手。田嘉表姐身处绝望中,我若是拒绝了她的求助,我真不敢想她会做出什么事情。而且帮她不过是举手之劳,犯不着你替我打抱不平。我之前只是替她可惜,命不由人的感觉很坏。”
宋安然有些感慨。宋安然曾设身处地的想过,若是她身处田嘉的处境,有个田姨妈那样的亲娘,自己会怎么做。结果是无解。因为没有真正遇上,所有的答案都是臆想出来的,便不能当真。
不过宋安然始终坚信一点,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不能放弃希望。
田嘉带着绝望回到小跨院。
坐在房里,拿起针线活埋头做起来。可是她心思不在这上面,她无法专注的去绣花。
田嘉放下针线活,就呆呆地坐在屋里,看着日头高起,看着夕阳西下。
一天过去,她始终没有动弹一下。不知道口渴,不知道饥饿,好像神魂已经消失。
田姨妈从外面喜滋滋的回来,就想在田嘉面前显摆一番。来到田嘉的房里,见天黑了,屋里也没点灯,就说道:“死丫头,这么节省做什么。你再节省,侯府也不会念着你的好。反正咱们已经住进侯府,今后啊该吃的吃该穿的穿,切莫替侯府节省。”
田姨妈拿出火匣子点燃烛火,满意的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随意的朝田嘉瞥了眼,田姨妈顿时皱起眉头,“嘉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田姨妈紧张起来,赶忙伸手触摸田嘉的额头。没有发烧,田姨妈松了一口气,“嘉儿,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大少奶奶就因为生病,如今连命都快没了。你这会要是也生病,侯府的人多半会以为你身体不好,是个病秧子。”
“我知道,谢谢娘关心。”田嘉面无表情的发出声音。
田姨妈笑道,“你知道娘是为你好就行了。哎呀,我今儿去了静思斋,啧啧,大少奶奶是真不行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田嘉转了转眼珠子,无悲无喜地问了句,“怎么这么快?”
“谁说不是。大少奶奶啊,就是命不好。”
命不好?田嘉底下头。她们母女的命就很好吗?她的命就好吗?没了父亲,失去了一切,寄居在侯府,被人各种嫌弃刁难。婚事艰难,没有嫁妆,亲娘也不肯真心实意替她着想。比起顾氏,谁比谁惨?
顾氏至少还有疼爱她的亲娘,还有懂事的妹妹。而她除了活着以外,还有什么?
田嘉突然问道,“娘,你说我还能做宋姨父的填房吗?”
田姨妈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别想了,没可能的。你这死丫头,当初在船上多好的机会,你却不肯珍惜,还一天到晚的哭天抢地,好像我会害你一样。如今你是想通了,可是咱们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接近宋大人。而且宋大人连欧明茜那样的绝色都看不上,他也肯定看不上你。”
田嘉苦笑一声,“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