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跟着叹气。是啊,连个族人都没有,兄弟年龄又小,所有的事情全压在她一个小姑娘身上。
在后世,好像有没有族人,有没有同姓亲族都没关系。可是在古代,没有族人就意味着势单力薄。一旦落难,人人都能到自家头上踩一脚。
为什么豪族嚣张,就因为豪族人多,人一多,就意味着人才储备多,出头的人也多。
遇到任何事情,同族有能力的人,全都出面帮忙。一人就算只有一份力,十个人二十个人加起来,这份力量也不可小觑。
说到底,人,才是一个家族的底气。
金银财宝都是虚的,没了可以再挣。唯有人,才是实打实的力量。没了人,就意味着没了一切。
就好比宋家,没了宋子期这个顶梁柱,宋家分分钟完蛋。
有了宋子期这个顶梁柱,宋家的人就能衣食无忧,一生平安顺遂。宋安然就不怕自己的产业被人惦记上。
宋安然对老侯爷苦笑一声,“等家父平安出狱后,孙女一定劝家父早日娶妻,为宋家开枝散叶。”
古氏顿时笑起来,“此话有理。你父亲的婚事真不能再拖下去了。你父亲一大把年纪,不趁着这个时候娶妻生子,莫非要等到七老八十吗?”
宋安然再次苦笑,“希望家父能够早日出狱,一家人过一个团圆年。”
“有一帆先生帮忙,肯定没问题。”方氏笑呵呵地说道。
宋安然没有继续逗留,她起身告辞,出了松鹤堂。
宋安然走在侯府花园小径上,喜春在前面提着灯笼,替宋安然照亮道路。
“鬼啊!”
突然有个影子钻出来,将喜春吓了个半死。
“别叫,是我!”来人是蒋沐文,自顾氏头七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的蒋沐文。
喜春瞪了眼蒋沐文,“大表少爷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蒋沐文哼了一声,“这么点胆子还想在你家姑娘身边当差,能行吗?”
喜春暴怒。谁敢说她不行,她和谁急。
宋安然出声呵斥,“喜春退下。”
喜春不甘心的退开十步。
宋安然平静地面对蒋沐文,“见过沐文表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沐文表哥,沐文表哥去哪里发财了。”
“你父亲出了事,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蒋沐文板着脸,轻声呵斥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有些意外。“沐文表哥在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你。宋家大祸临头,我怎么能不关心你。好歹我们也是表姐妹。”蒋沐文用着轻佻的语气,说出这番关心的话。
宋安然有瞬间的感动,可也仅仅只是感动了那么一下下而已。
“多谢沐文表哥的关心。我父亲的事情,沐文表哥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我虽然没有做官,可是我在衙门里也有几个关系过硬的人。你若是有什么跑腿递话的事情,尽管交给我,保证出不了错。”
宋安然笑了笑,“沐文表哥的诚意我知道了。只是我父亲的事情太大,太严重,侯府已经明确表示会置身事外。容留我们宋家继续住在侯府,已经是格外开恩。多余的我不敢再奢求。”
“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蒋沐文一脸不赞同。
宋安然很平静地说道:“当然没有放弃。只是我不再指望侯府帮忙而已。至于沐文表哥,你在衙门里有点关系不容易,可不能轻易毁在我家的事情上。我父亲的案子,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抄家灭族,我怎么能牵连沐文表哥。”
蒋沐文蹙眉,“我知道宋姑父的案子很严重。安然表妹,你和我说实话,你有把握吗?”
宋安然笑了笑,“我说有把握,你会相信吗?”
蒋沐文紧皱眉头,显得很忧愁。“安然表妹手中有没有什么比较大的筹码。如果有的话,或许我可以替你牵线搭桥,帮你救出宋姑父。”
宋安然好奇地看着蒋沐文,“什么样的筹码算是比较大的筹码?”
蒋沐文紧绷着脸,试着说道:“比如那种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的秘密,而且最好是事关朝堂大事的秘密。我想这样的筹码足够换回宋姑父。”
宋安然狐疑地盯着蒋沐文,“沐文表哥莫非是在替谁做说客?还是在替某个衙门做说客?”
“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想帮你一把。”
宋安然本就怀疑蒋沐文这个人,如今蒋沐文又表现得这么急切,像是要在她身上掏出什么秘密一样。宋安然越发的怀疑蒋沐文的突然出现很不单纯。
或许他是真心想要帮忙,可是在帮忙之外,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宋安然笑了笑,“多谢沐文表哥。我父亲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毕竟我父亲在官场上那么多同僚好友,总有人会站出来替家父说话。至于表哥说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