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丧心病狂的事。
阮江西薄唇微抿:“我没有。”
只要不是故意行凶,正当防卫或者意外失手都好说。陆千羊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只是见死不救。”不瘟不火,阮江西说。
“……”陆千羊瞠目结舌,完全不可置信,“为什么?那可是你未来的婆婆。”就算是唐婉棒打鸳鸯,以阮江西的脾ing,也事不至此,除非……
她一言不发,静静地敛着眼睫,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
“怎么不说话了?”迟疑了许久,陆千羊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疑虑,“阮江西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你和唐婉,和宋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恩怨?你对宋辞,是不是,”停顿了一下,陆千羊沉了沉语调,“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回想当时,阮江西初遇宋辞,确实太来势汹汹,那样不顾一切,就好像蓄谋已久……
“谋划?”阮江西怔怔出神,音色空灵,分明看着陆千羊,却好像眼底什么影像也没有,“宋辞也问了我这个问题,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好像在自言自语着,轻轻呢喃,声音像从远处传来,“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他,我谋了他十五年。”
我谋了他十五年……
果然,是蓄谋已久,是一场长达十五年之久的风月绸缪,十五年前,那时候,阮江西才九岁,天真烂漫的年纪。
陆千羊心被惊了一下:“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了些许时间,陆千羊只觉得空气都在变凉,许久,阮江西的声音像染了风霜,有些干涩,有些寒霜:“那时候,我还姓叶,叫叶江西,是姜堰阮家的千金……”
所有故事都开始在她九岁生日那天。
那天,宾客满堂,她的父亲身边站着的女子,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美丽,比江西的母亲还要美丽。
她对母亲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她的外公只有她母亲一个女儿,哪里来的妹妹。
江西第一次见这个美丽的女人,便十分讨厌她,她听得父亲喊她凤于。女人身侧的孩子,与江西一般大,是个女孩,她对江西笑,喊:“姐姐。”
又是姐姐?
江西的母亲只有一个孩子,她没有妹妹。这对母女真真是讨厌,怎都喜欢攀亲带故。
父亲说:“这是你妹妹。”表情冷冷的,带着些命令的意味。
她九岁了,如何能不懂父亲的意思。叶宗信啊,像母亲的贵妇朋友们说的那样,在家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
她看都不看叶宗信,就打翻了生日蛋糕,抓了一把蛋糕上的巧克力ai油就往那对登堂入室的母女身上扔,骂道:“大狐狸精与小狐狸精。”
人群里碎碎细语,父亲面不改色,揽着那个叫凤于的女人向所有来宾介绍。
小小的江西忽然懂了外公教给她的一个成语,道貌岸然。九岁的她断然,叶宗信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从那天开始,江西再也没有喊过叶宗信爸爸。
满堂宾客噤若寒蝉,江西的母亲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好似置身局外。
后来,这场生日宴会不散而欢,母亲笑着,摸着她的脑袋打趣:“小傻瓜,蛋糕扔得太远了,狐狸精没扔到,倒脏了你宋辞哥哥一身。”
这是第一次,江西从母亲嘴里听到宋辞的名字,只觉得名字好听极了:“谁是宋辞?”
“最漂亮的那一个。”母亲笑着说。
江西喃着,歪着头像在思考:“最漂亮的一个……”宋辞,宋辞……她默念着,忍不住一遍又一遍。
大概这只是母亲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甚至没有多做一句解释,只是江西知道,一定是他,那个最漂亮的孩子,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在最暗的角落里,若不是突然蹦出一个妹妹,她想,她一定会看第二眼,然后问出他姓甚名谁。
晚了一点点,她还是知道了,他叫宋辞,是江西见过最漂亮的孩子,她只是很懊恼,作为小淑女,不该扔蛋糕的,更懊恼,居然没有砸中那两只狐狸精。
“妈妈,你不生气吗?”江西很生气,再也不想理叶宗信了。
母亲却摇头,俯身亲吻他的脸:“不生气,妈妈有我们宝宝就够了。”
母亲撒谎了,她生气了,生气极了,甚至没有等到宾客散场就砸掉了主卧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咣当”
满地的碎瓷片,凌乱不堪。
阮清对着叶宗信,几乎咆哮:“那个孩子竟与江西一般大,叶宗信,你可真是道貌岸然,居然藏了这么多年。”
“不过是我当年一次失误而已,要不是宋锡南为了你回国,我也许不会给你难堪。”叶宗信冷冷一哼,“我道貌岸然?你背着我和宋锡南纠缠不清的时候就不道貌岸然了?”
阮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嘶吼出声:“叶宗信,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