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清还要。”
江西躲在卧室门后不敢出声,有点害怕,这是她第一次见温柔似水的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么的歇斯底里。
“不要脸?”叶宗信反笑,“别五十步笑百步,你和宋锡南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叶宗信是背对着门口,江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说话的口气轻蔑极了。锡南叔叔和母亲是青梅竹马,叶宗信的用词九岁的她还并不是十分理解,只觉得刺耳。
阮清沉默着,红着双眼,脸色却苍白如纸。
叶宗信咄咄逼人:“怎么,无话可说了?”
阮清突然轻笑了一声:“呵,叶宗信,你真恶心。”
叶宗信恼羞成怒,直接砸碎了门口花架上的花瓶。
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青花瓷,砸了一地,只是卧室里,争吵声却不休不止。江西咬着唇,跑了出去,眼泪流得一塌糊涂。
她跑得很快,在楼梯口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便惊呆了。
是他,宋辞,那个生得最漂亮的少年,正在用那双最漂亮的眼眸,看着她:“你哭了。”
嗓音平平静静的,分明有点稚嫩,却像个大人一样,一板一眼的。
江西脸上一红,遮住自己哭红了的眼睛:“不许看,我才没哭。”她自尊心一向强,她哭的样子才不让人看了去。
宋辞沉默了一下,说:“真丑。”
哪里丑了?她生得像母亲,许多许多的人都夸她好看。她拿开手,瞪着一双大大的眼,咬着唇瓣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用力用力地瞪他。
宋辞比九岁的江西高出了半个头,他微微俯身,正好与她一般高,宋辞说:“我讨厌蛋糕的味道。”
江西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他漂亮的小西装上,全是ai油。那是她的生日蛋糕,被她扔了他一身,有些狼狈。
“我不是故意的。”她低头,因为做错了事,有点慌促不安,睫毛一颤一颤,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宋辞走过去,没有说安慰的话,将衣服上沾染的蛋糕就着衣袖擦在她脸上:“现在扯平了。”
宋辞也不过十多岁,小小的年纪,小小的手,手掌不宽厚,凉凉的,抹了她一脸的蛋糕,还有,她眼角的眼泪。
江西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起来,满脸蛋糕,狼狈又滑稽,便忘了哭泣。她想,这个冷硬的少年,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
那时候,叶江西九岁,宋辞十岁,
后来,母亲告诉她,宋辞是宋南锡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她开心了好久,因为南锡叔叔是母亲的好友,她想到了一个不太确切的词语:亲上加亲。
后来,父亲和母亲没日没夜地吵架。
后来,那对狐狸精母女登堂入室。
后来,江西才知道,那只大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叫以萱,苏以萱,父亲在她住进阮宅的第五天给她改姓了叶,用爷爷的话说,是上了叶家的族谱。
江西嗤之以鼻,每每在阮宅见到那对母女,她便将礼仪老师说的教养抛到脑后,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
“姐姐。”
怯生生的声音,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这条裙子是父亲昨天送给叶以萱的礼物。
江西已经不记得叶宗信上一次送礼物给她是什么时候了。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就算阮家家大业大,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得上的。”
那时候,江西还姓叶,第一次说出这样刁钻刻薄的话。
叶以萱眼眶一红:“对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她怯怯地上前,去拉江西的袖子。
九岁的叶以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像极了她那个会演戏的母亲,真惹人怜爱。
哦,她还姓叶,哼,一对狐狸精!
江西狠狠甩开叶以萱的手,恶狠狠地拂了一把袖子,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你脏了我的裙子了。”
叶以萱受伤地低下了头,十分委屈。
然后,江西扬起下巴,抬起眼瞳,趾高气昂地转身,骄傲地像只花孔雀,张牙舞爪又像只桀骜不驯的野猫。
只是,转身,眼眸撞进了一双漂亮的眸子。
宋辞,宋辞,这个漂亮得像从橱窗里走出的少年。可是,为何总在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遇见他。
只是怔愣了几秒钟,江西便抬头,端端正正地与宋辞对视,然后整了整裙子,淑女又优雅地擦过他身边。母亲说过,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丢了自己的身份与教养。
双手交叠,步履平稳,江西想,就算是最严厉的礼仪老师,应该也挑不出错了吧。
“宋辞哥哥。”
江西脚步突然一顿。
不要脸的小狐狸精,谁是她哥哥,宋辞吗?江西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骂着,全然忘记她还是个小淑女,正气恼时,她听见宋辞说:“就算宋家家大业大,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