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致的嘶吼,一声声还在耳边环绕,挥之不去,一字一字都像刀刃扎在她心口,痛到窒息、麻木。
一双冰凉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拂过她的脸。阮江西猛然抬头,他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惴惴不安地凝着她。
“江西,江西你怎么不说话?”
手抓着她的衣服,他小声地问:“你不理我了吗?”
眼睛干涩,滚烫得有点疼,阮江西睁着眼,不敢眨一下。
似乎是怕她恼他,宋辞软着嗓音给她解释:“本来我想去找你的,不过我刚才头很疼,有个姓秦的不让我去,说你会来回来找我,所以我才待在原地等你,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去找你。”他小心地去牵阮江西的手,见她没有躲开,便开心地弯起了眼角。
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没了记忆,惊慌彷徨得像个稚弱的孩童,这般容易满足,抓着她,就以为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阮江西反握住他的手,手心有些汗,她牵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不生气,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更不会不理你。”
宋辞笑了,搂住阮江西的腰,用额头去碰她的额头:“你是我的江西,你对我最好了。”
餍足得这样开心,他只要阮江西。
阮江西捧着他的脸,红了眼,与宋辞一般,尽是不安,她问他:“我是你的江西,还有呢?”
宋辞迷茫懵懂地看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以前每次他失忆,她总会不安地明知故问,然后宋辞便会告诉她:“我那么爱的你。”
这次他却不记得这句被他刻进记忆里的话。
阮江西哭了,哭得像个孩子,死死抓着宋辞的衣角,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喊宋辞的名字。
宋辞慌了,抱着她不知所措:“我在,我在。”
“宋辞。”
“宋辞。”
阮江西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见她哭了,宋辞难受极了,心疼得呼吸不过来,脸色苍白地跪在阮江西面前,伏下头凑近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会反复拍着她的背哄她:“不要哭,江西,不要哭了,你哭我会很难受,别哭,别哭了。”
反反复复,只会那么两句,他是真怕了,一见她哭,心坎像有什么在啃噬,没有办法思考。
“不哭,不哭了。”宋辞低着头,凑过去吻她流泪的眼睛,“江西乖,不哭好不好?”
半跪在阮江西面前,宋辞伸手,轻轻地把她搂紧,伏在她肩头:“江西,你别哭,我好难受。”
他太过笨拙,没有意识,只知道,这是他的江西,他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就只会叫她别哭。
凉凉的冷风吹着,缓缓有滚烫灼热的液体,滑进她脖颈,她知道,宋辞哭了。这个叱咤商场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会流泪,跪在她面前,不知所措地陪着她一起哭。
阮江西忽然抬起头,抓住宋辞的手:“宋辞,去做手术好不好?”
他不说话,红着眼看她,眼里还有未干的眼泪。他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手术,却本能地害怕和慌张。
见宋辞不说话,阮江西哭着喊:“你答应我,宋辞,你答应我。”
她一哭,宋辞便没了主意,乖乖点头应她:“好,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亲了亲她脸上的泪痕,“你别再哭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好。”
阮江西抱紧他,狠狠地亲吻,直到将嘴角咬破,满是血腥。
半夜里,宋辞开始发烧,呢喃梦呓地一直念着阮江西的名字,她怎么喊都喊不醒他,高烧不退,退烧药也喂不进去,持续了很久,阮江西哭着打电话给秦江。
“怎么了?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她慌得说不出话,只会喊着:“快来救救他,快来!”
挂了电话,秦江立马打去了医院,闯了一路的红灯,到宋辞的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次不仅llan博士和他的两位入室弟子来了,还有那位几月不见的唐夫人也不请自来。
唐夫人一进门就态度很恶劣,瞪着阮江西就骂道:“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
平日端庄大方的贵夫人,已经完全枉顾了她的身份和教养,撒泼撕扯,毫无涵养与气度。
阮江西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紧紧抓着宋辞的手,盯着他的脸眼里没有任何其他。
唐婉步步紧逼,话说得越发难听:“如果你还心疼他,就离他远一点,别赖在他身边害他。”她怒目,无休无止地大喊大叫,“以前是宋锡南,现在是宋辞,你们母女”
阮江西突然回头:“滚。”
她终于开口了,只说了一个字,红着眼,里面全是摄人的火光。
唐婉脸都气白了,扬起手便要重重打下去。
秦江上前一步,截住唐婉的手,面无表情却不容置疑:“唐夫人,请三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