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她点头,眼泪可劲儿地掉:“那我们约好的,你要快点来找我。”吸吸鼻子,她把眼泪抹掉,“你要是不来,我就和别人私奔。”
秦一路亲了亲她的眼睛:“等我。”
他说,等我,可是她在机场等了他一天一夜,他却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她的父亲来了,风尘仆仆,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浅浅,跟爸爸回去。”
白清浅一点反应都没有,抱着双膝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像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眼神呆滞,一动不动地盯着入口。
“乖,我们回家。”
白正覃去扶她,却被她用力地推开,发了狠似的,她大喊:“别碰我。”
白正覃满脸心疼:“浅浅,是爸爸,爸爸来接你回家。”
白清浅缓缓抬头,眼底涣散的光影一点一点聚拢,她突然开口:“爸爸,你把他弄哪去了?”
白正覃脸色骤变,许久说:“他走了。”
“你把他弄哪去了?”她抓着白正覃的衣服,用力地撕扯,嘶吼,“你说啊,说啊!他在哪?你把他藏哪了?”
“他死了。”
她所有的动作僵住。
白正覃还说:“来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尸体还在医院。”
她起身,摇摇欲坠,拖着脚步趔趔趄趄地挪动,失魂落魄地呢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
走了几步,然后,缓缓倒下。
“浅浅!”
白正覃红了眼,跪在地上,将女儿抱住,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艰涩地张张嘴,一字一顿:“不是车祸。”她伸出手,指着白正覃,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她重重咬字,“是你”
手滑落,白清浅缓缓闭上了眼,不省人事。
白正覃疯了般大喊:“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白清浅在医院整整躺了三天,再睁开眼的时候,是晚上,病房里的灯光很暗,消毒水的味道浓重,她的父亲正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她开口,声音嘶哑:“他在哪里?”
“我去叫医生来。”不知是不是没睡好,白正覃苍老了许多。
白清浅挣扎着起身,机械地重复:“他在哪?”
白正覃伸手去扶她,放软了语气:“宝宝,别跟爸爸闹,听话好不好,以后爸爸都听你的。”
她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他在哪?”一双眼,空洞而木然,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白正覃,毫无生气。
白正覃沉吟了很久:“在火葬场。”
瞳孔微微一缩,她伸手拔了针头,赤着脚,踩在冰凉冰凉的地板上。
“浅浅!”白正覃伸手去拉她。
她重重甩开,打翻了药瓶,咣的一声响,四分五裂:“滚!”眸光,不再如一潭死水,满是火光。
白正覃趔趄着后退,满地碎片,她赤着脚踩在上面,鲜血淋漓,却麻木不知痛,跑出了病房。
“浅浅,浅浅……”
白清浅去了火葬场,已是深冬,她没有看到秦一路的尸体,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麻木不仁地指着焚尸炉里的灰烬说,那是他的骨灰。
她没有哭,她家路路长得那样英俊,怎么可能是这一堆乌黑的灰呢。也没有举行葬礼,她抱着那个骨灰坛在秦一路的公寓里,坐了很久,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像个木偶,对外界毫无感知。
第二天,她昏倒了,被送去医院,失去了意识,手里却死死抱着骨灰坛。
白正覃不知道白清浅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回病房的时候,看见她蹲在门口的角落里,眼神呆滞,毫无焦点。
才三天,她便骨瘦如柴。
“浅浅。”白正覃蹲在她面前,心疼地看着他,伸手要去接过她手里的骨灰坛。
白清浅突然惊醒了似的,往后缩开:“白正覃,”她喊他白正覃,几天没开口,嗓音嘶哑,“你还要杀多少人?你已经杀了他的父亲了,为什么还不够?”
她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质问她的父亲,一双眼,冰冷冰冷的。
白正覃沉默,许久,说:“是秦政先害死你妈。”
她用力摇头:“不,害死妈人是你。”她抬起手,指着白正覃,空洞的眼,变得灼热,“是你满身杀戮,才遭了报应的,都是你的错。”
若非是他杀人如麻,她的母亲又怎会遭仇家绑架,若非他罪孽深重,秦政又怎会在那天扣押了他。
可是结果呢,她的母亲死了,秦政也死了,白正覃却无罪释放,背负了仇恨,将所有罪责全部都推到别人身上。
果然,边城白家的当家,心狠手辣。白清浅看着他,发笑:“现在你又害死了他,这一次,是不是会报应在我身上?”
白正覃扶住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