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公主的居所,屋外,侍女成君慌慌张张。
“公主,公主!”
侍女的声音惊扰了摇篮中的孩童,魏卿如怒斥:“何事如此惊慌。”抬手轻抚幼儿的背,轻哄他睡下。
侍女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惊慌:“公主,是侯爷,侯爷他,”冷汗淋漓,侍女惶恐不已,“他出事了。”
魏卿如听闻愕然:“怎么回事?”
侍女微微颤颤道:“五十万定北大军全部受制,侯爷被困在了昭陵城外的长留山下,秦家军反叛,投诚了大燕,飞衡将军领了秦家军围攻,侯爷与二十万左翼军不敌,侯爷只怕是,”侍女微顿,“只怕是凶多吉少。”
魏卿如大惊失色,急急喊道:“快,快传书给舅舅,让楚家军出兵。”
秦家反叛,定北大军全部受制于人,如今的北魏,也只有国舅府楚家可以出兵。
早前,因为打胎之事,楚家和魏卿如,与定北侯府几乎撕破了脸,此时,显然定北侯府凶险,如今地步,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成君不解:“公主,侯爷之前那般对您,您为何还要救他。”落胎、冷落,定北侯爷对公主从未留过一分情义。
魏卿如眼神坚定:“他是本宫的丈夫,是我孩儿的父亲。”
也许,她已不再是年少时倾慕少年风华的纯粹女子,却终究是心不由己,荣华过尽,魏卿如还是狠不下心来。
“我这便去。”
侍女方转身,内室的门便叫人从外一脚踢开,咣的一声,人影窜出,晃动了几下烛火。
魏卿如凝眸而望:“是你。”
门外来人,是秦家女将,秦若。
秦若手握双刀,扬眉轻笑:“你们恐怕都走不了。”
破门而入,阻之退路,秦若她,来者不善。魏卿如微微动怒:“秦将军,你要做什么?”
秦若笑笑,用手指弹了弹手里的刀:“不够明显吗?”她缓缓启唇,“切断后备,万无一失。”
切断的是定北侯府的后备,保的却是大燕的万无一失,她此番,竟是相助燕惊鸿!
魏卿如喝道:“秦若!”她怒目而视,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是北魏的将军。”目光灼灼,盯着秦若,“怎么,你要造反吗?”
秦若闻之一笑,不在意地耸耸肩,说:“嗯,是要造反,没办法,嫁鸡随鸡,我家夫君做了叛军,我只能跟着逆反。”说完,不顾魏卿如愤恨的眼神,直接下令,“把荣清公主抓了,抓活的。”
手下立马上前拿人,魏卿如虽会武,却双拳难敌四手,不大片刻便让秦若的几位副将给擒下了。
女副将上前,迟疑支吾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询问:“将军,我们真要做叛军吗?”秦家可是世代忠良啊,这一做叛军,就得遗臭万年,再也洗不白了。
秦若想了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定北侯爷不是也说过吗,良禽择木而栖,北魏气数已尽了,”语气理所当然,“更何况,秦家军早就被燕惊鸿惦记上了,秦家跑不掉了。”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虽是飞衡盗了兵符,但秦家军中若无内应,光凭飞衡手中的兵符如何支使得动秦家那些个心高气傲的老将,此番秦家这样不动声色地做了叛军,必定是军中有燕惊鸿的人,而且此人,军威与声势还绝对不小。
如此一来,便不能猜出来了,秦家老将谭零,在秦家军中,仅次于秦若与她父亲。
燕惊鸿果然能耐通天。
女副将愁眉苦脸:“将军,要是你也反了的话,依照大将军的ing子,一定会打断你的腿的。”
秦若的父亲,振国大将军,刚正不阿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允许秦家反叛。
秦若摇头,也很头疼,揉揉眉心:“那我就打断他的腿!”
他,指的是将军夫君吧。
秦若越想越气,怒吼:“该死的,老娘又没说不反,他还敢算计我,反了他!”
听这话,好像是说,要是将军夫君拉着将军一起策反,将军就会依他。诶,自从将军被定北侯府的飞衡将军掳去之后,越来越儿女情长了。
女副将脱口说了一句:“都怪飞衡将军,居然算计将军。”
“周副将。”语气,很危险。
周副将心惊肉跳:“在。”
“你刚刚是说了本将军夫君的坏话吗?”
周副将赶紧认错:“属下多嘴。”
算了,将军太护犊子了!
大燕,京都城门下,战火未熄。
这城门,久久都没有攻下,城楼之上,怀礼王燕荀与左相罗成耀紧张观战,脸色都紧绷着,十分焦急。
“报!”
燕荀亟不可待:“快说!”
“王爷,我们埋伏在皇陵的伏军全部被歼灭了,而且,帝后根本不在皇陵之中,我们中计了。”
罗成耀大惊:“不在皇陵?那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