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赵家在村里也算富裕的,看他家住的青砖瓦房就知道了。
可是现在,院子的地上,坑坑洼洼,墙面剥落,有好几处还裂了大口子,再往上看,靠近南边的屋顶已经烂掉一块,要是下大雨,肯定会漏。
赵修文他爹就坐在廊檐下的台阶上,抽着旱烟,也不知那烟锅锅里塞的什么,抽一口,浓烟四散,就跟失火似的,将他的脸熏的跟锅底似的。
抽完一口烟,他一个劲的咳,恨不得把肺都给咳出来。
院里只有他一个,感觉到门口站了人,他抬起头,刚开始没认出来,后来定睛一看,知道了来人是谁,他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挥着烟杆,“你到我家干什么?你走,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还进我家门干什么,你把我们害的还不够吗?”
他这一嚷嚷,就将屋里的赵家婆子引了出来,她见着木香,也是一样的表情,“你……你还敢踏进我家的门?木香,我们斗不过你,我们认了,可你也别欺人太甚,我儿子都死了,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同时冲出来的,还有赵修杰,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木香,就好像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样,“爹娘,你们先进去,大白天的,她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没事的。”
木香被眼前的情况刑蒙了,她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赵修文的死跟我又没有关系,是苏秀害的好吧?”
“你少来骗人了,我们都知道真相了,就是你,是你派人害了我哥,还害的在我嫂子有家不能回,我们家没钱没势,去告状,县老爷也不敢受理,这一切都只有你能做得出来,”赵修文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他伸开双臂,拦着爹娘,就好像木香随时都会扑过来一样。
对于他们这种认识,木香很快就明白了,一定是有人跟他们说了什么,还是跟她有仇的。那么,除了陈美娥,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木香无奈的叹口气,“话,我只说一遍,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你们要如何想,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来这里,不过是看你们可怜,没有别的意思,你家大儿子的死,是苏秀一手造成的,她跟京城一个官家少爷在画舫上,被你儿子抓到了,混乱之中,他被人捅死了,当然了,那人也下了大狱,苏秀倒是没事,但她自甘堕落,入了青楼,你们呢,也别再想找他报仇,估计这辈子你们也见不到她了。”
她稍稍停顿了下,又道:“我说完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那都是你们的事,告辞!”
连陈美娥的话都能相信,真不知道是他们蠢,还是赵家人对她的敌意太重,形成了对她的偏见。
从赵家出来,木香心情有点闷闷的,喜鹊见主子不高兴,微笑着宽慰她,道:“那个叫苏秀也是活该,当初她来咱们府上时,府里的人都不喜欢她,性子太猖狂,还很贪慕虚荣,她这样的人,出事是早晚的。”
喜鹊这话说的并不刻薄,而是事实如此,苏秀跟赵修文一样,他俩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木香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村里有好几颗长了很多年的香椿树,此时正是香椿冒芽的时候,木香从那几棵树下经过,就闻到浓郁的香气,逐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身边这棵两人合抱的香椿树。
“英杀,上去采香椿,晚上咱做炸香椿吃!”
英杀点点头,脚尖一点,身姿轻盈的跃上香椿树。
这种树,没有很多很枝,所以中途,她不能停下换气,得一口气憋到树冠顶上。
“主子,都摘吗?”英杀并不懂得香椿这个东西,还觉得这香气,好难闻呢!
“不是都摘,挑那些嫩芽,越嫩越好,千万别摘大的!”
英杀狐疑的看着手边的枝枝叶叶,实在很难搞清,什么才算大,什么叫做小。
索性抽出剑,砍掉了枝丫。
“呵!”木香伸手拉开喜鹊,以免被这些枝丫砸到。
喜鹊笑呵呵的道:“英杀太粗鲁了,一点都不温柔哦!”
欢的差不多了,英杀飞下来,白了她一眼,没有吭声,而是拖着树枝,回木宅去了。
晚饭的香椿叶,用鸡蛋裹了一层,然后放在油锅里炸,炸到两面焦黄,香气四溢,拿来帮下酒菜,是再好不过。
这夜,星空灿烂,木香在哄睡了两个幼儿之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夜里睡的总是很沉,只觉得身子略有晃动,还以为是赫连晟又对她上下齐手。
但是,当一阵夜风吹来时,她才忽然惊觉,再低头一看,她居然悬在半空,而且还在不断前行,“这……这是要去哪?”
赫连晟扬唇一笑,“还记得当初那个山洞吗?”
木香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脑子清醒了不少,“哦,窝窝山上的那个山洞啊!”
当初赫连晟也是半夜不睡觉,抱着她飞上山顶,看日出,夜里就住在那个山洞里。
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