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踏进殿中,图坦卡蒙一直在反复暗示她,昨晚她把自己认错成霍普特了,可她就像是被迷了心窍,竟然丝毫察觉不到,还满心想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
图坦卡蒙一时愣住了,“他怎么样,你很关心吗?!”
夏双娜冷冷地望着图坦卡蒙,关心吗,当然关心,来自朋友的善意,与爱情无关,就凭霍普特愿意为她作证,愿意去看望她,她也要付出自己百分之百的诚意。也许是对法老的无情冷血彻底失望了,她现在倒是什么都不怕了,连死都不怕了,死亡哪里比得上被心爱的人下毒让她痛彻心扉,她又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咬得生硬,“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图坦卡蒙被女孩的眼神盯得胸口一阵气闷,他承认他在嫉妒霍普特,嫉妒霍普特得到了她的关心,但他也明白娜芙瑞对霍普特态度突然转变是因为昨夜的温情陪伴。
他都不知道该气谁了!
不过他才不会明,那样太没面子了,凭什么让他先低头。
图坦卡蒙一双深邃的眸子阴沉如墨,仿佛可以直直看进夏双娜心里,“你猜的对,他起初的确不太情愿交出你的东西,那就只能吃点苦了。他竟敢偷偷去看你,真是胆大包,擅闯牢狱是大罪,还想帮囚犯带东西出来,一出门就被拿下了。”
夏双娜心底咣当了一声,她还是连累霍普特了吗。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呢,霍普特一定是偷偷混进来的,否则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她还因为一己之私请他帮忙,这不是害惨了他吗。
糟了,霍普特还没有立稳脚跟就犯了大错,图坦卡蒙会不会盛怒之下把他逐出神庙啊。
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夏双娜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更何况此时霍普特的命就在图坦卡蒙掌心里握着,图坦卡蒙动动手指头,他都可能万劫不复,承受她所承受的攻讦和诬陷。
法老就在面前,她自然要弥补她的错误,回报他的恩情,“陛下,请你不要迁怒他,他是无辜的,我的事情,他全然不知情。我们很久都没有见过了,昨晚他来看望我,我也很意外,都是我的错,请您不要怪罪他。他为此努力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成功了,你不能因为我就让他的十几年努力毁掉……”
“够了”
图坦卡蒙不想再听她下去了,每听一个字他的心都在颤抖,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都不想想,霍普特只是卡尔纳克一个最普通的祭司,怎么可能有资格探监,现在竟然为了另一个人质疑指责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
图坦卡蒙不禁悲从中来,冷笑了一声。
四周太过安静,夏双娜第一次如此清楚地听到图坦卡蒙的笑声,他的笑爽朗豪放,极具帝王的气魄,但是配合现在的环境,她只觉得毛骨悚然,猛地打了个寒颤,胳膊上冒出薄薄一层疙瘩。
图坦卡蒙敛了笑,深邃的眸中凉如夜水。
夏双娜刹那间产生了错觉,好像图坦卡蒙浑身都笼罩着无法言的落寞。
他站在无人之巅,辉煌璀璨,可剥掉他身上那层耀眼的金光,里面笼罩的还是那个孤傲得让人心疼的灵魂吧。
让她好想把他抱入自己的怀郑
夏双娜忙翻了个白眼给自己,又想多了吧。
他可是图坦卡蒙,大埃及帝国的君主,可以冲上和伟大的太阳神肩并肩站立的男人。
怎么会有如此失落的时刻,而且在自己面前丝毫不加掩饰。
他,强大,威武,霸气,心思深沉,和孤单落寞丝毫沾不上边。
如果不是霍普特亲口告诉她是图坦卡蒙想要杀她灭口,她肯定就再被他骗了。
狠心的君主太会伪装,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和霍普特的命运吧。
这些话她必须,否则她良心难安。
“法老,我只是让霍普特帮忙带出去几幅画,你不是看过了吗,就是几幅简单的人物画,又不是什么危害埃及的情报。”
到画,图坦卡蒙随手展开其中一幅朝向她,“这是什么意思?”
殿中没有旁人,艾又站在法老身旁,也就她一个人可以看到那幅画的全貌。
图坦卡蒙选的正好是那副尺度超大的九宫格,上面的男女姿态各异,都没有穿衣服。
夏双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顿时羞得双颊通红,浑身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此时的图坦卡蒙正盯着她涨红的脸蛋,嘴角噙着胜利者扬扬得意的笑。
远远瞧着图坦卡蒙那副欠揍的表情,夏双娜真是又气又怕,心口撕裂般的作痛。
图坦卡蒙这么怨恨她,甚至想要毒死她。
如今还故意这样问,一定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埃及社会,虽然她身份低下,但她的爱绝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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