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霍普特那张自己心爱的脸,余蔓可露出笑容,“找到了,我们找到阿尔巴妮了。”
霍普特眼睛里冒着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余蔓可顿了顿,“她告诉我海莲生前已经怀孕了,孩子两个月大,不是第二先知的,她早有奸夫。”
霍普特微微瞪大了眼睛,难掩惊诧,但自从上次海莲调戏自己,暴露了她的真实品性,霍普特对这样的真相也不意外了,他只是在想,师父如果知道了这件事,该会有多痛苦。
“我猜测,狄亚忒就是海莲的奸夫,因为他是除了你唯一接触过手镯的人,而第二天早上你的手镯就到了海莲手里,说明那晚他一定见过海莲。我可以推测一下,可能是狄亚忒和海莲之间起了冲突,海莲用他们的关系要挟他,他感受到了威胁,起了杀心,又栽赃给了你......”
余蔓可说着,眼前缓缓浮现出一幅凶杀画面,海莲拼命挣扎中用力扯断了狄亚忒手上戴着的手链,玉髓珠四处飞溅,水花落下,女人的身体无力地沉入水底。
如有刀光剑影在余蔓可眼前闪过,余蔓可不寒而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狄亚忒该是何等阴毒。
余蔓可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之前我没有证据,但现在只要证明这个孩子存在,狄亚忒应该就是孩子的父亲,就可以证明海莲和狄亚忒早有私情。我反复问了海莲的几个仆人,她最后几天没有什么异常,身体也没有出现留血的情况,这就证明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只要打开她的子宫,找到那个胎儿,霍普特,我们就可以证明杀害海莲的另有其人了!”
霍普特却不像她那样兴奋,双眼黑暗,沉沉开了口,“不可以,师母已经安歇了,如果遗体受损,她就得不到永生,师父不会同意的,你们不要乱来。”
霍普特和莫尼尼、奈芙依朵这群古埃及人果然都这么想,余蔓可深吸一口气,蹙起眉头,焦急地说到,“我知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想为你洗清罪名,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何尝忍心啊,霍普特,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普塔莫斯,我尊重你的决定。”
霍普特把脑袋抵在栏杆上,握着栏杆的手指不断收紧,冰冷的金属让他的身体和心脏的温度都一丝丝冷了下来,余蔓可望着他,看见两行煎熬的泪从他眼角滑落,余蔓可只觉心痛得要碎掉,此时此刻她好想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她抬起手,揉了揉霍普特的毛茸的头发。
“霍普特,你真的不要觉得有心理压力,我们告诉师父真相,这不是恶,让真正的凶手逃脱惩罚,这才是恶。我不忍心让你背负这样的污名,被处决失去性命......”余蔓可猛地哽咽,说不下去了。
霍普特从未幻想过有人像姆特一样在意他,喜欢他,但此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女孩子浓烈真挚的爱情,不知不觉中,那扇被他封闭许久的心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仿佛一根线牵起了他们的两颗心,霍普特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失控,扬了扬唇,宽慰到,“蔓可,不用怕,我不会死的,他会留住我的命。”
他?那个他到底是谁,她可不信,她不能承受霍普特出一丁点意外,余蔓可一咬牙,下定了决心“这是我的主意,和你无关,普塔莫斯恨也只会恨我,我要去试一试,我不能让狄亚忒那美人蛇蝎得逞。”
余蔓可转身就跑。
霍普特朝她大喊,“蔓可!”
余蔓可脚步一顿,手握拳,无论霍普特再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想法。
回头,却发现霍普特脸上的表情无比戚哀,“委婉点告诉师父。”
余蔓可咬唇,向霍普特点了点头。
仆人告诉余蔓可,普塔莫斯自从死了爱妻无精打采,好几天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海莲的离开把这个老人的魂都带走了。
隔着门望了半天,普塔莫斯坐在窗边椅上,半个小时也没有变换一个姿势,余蔓可终于鼓起勇气一步步走近他。
霍普特嘱咐过她要委婉,但余蔓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去赛卡鲁城找到了叔母的医生阿尔巴妮,她告诉我,海莲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余蔓可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害怕自己一旦停顿,就不忍心告诉这位可怜老人如此残忍的真相。
普塔莫斯如遭雷劈,身子猛地一摆,整个人都懵了,“什么,怎么可能!”
看他的反应,余蔓可便彻底明白,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普塔莫斯的孩子,钝痛从心端传来,余蔓可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带上了哭腔,“叔叔,是真的,海莲找阿尔巴妮,企图打掉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有点问题......”
她的话像细长的针,刺进普塔莫斯最敏感的神经,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别人质疑自己妻子的贞操,更何况是德高望重的神庙大贵族,他羞辱得脸颊全红,双眼充血,鼻翼抽动,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歇斯底里地朝她咆哮,“诺芙蕾,你是曼奈尔的女儿,不代表我会无条件容忍你,诺芙蕾,别太过分了!!”
余蔓可扑通一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