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现在的主营业务是冰淇淋、奶粉和奶茶粉,伊利雪糕、冰淇淋,已经在国内很多地方打响了名气。”
郑钧怀身材偏矮,说话和颜悦色,虽然把傅松当成了恶客,对他的到来充满了警惕,但他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反而热情地向傅松介绍伊利的情况。
“今年改制后,我们兼并了呼市的糖粉厂,在金川开发区投资2000万元兴建一座现代化的冷饮厂,投产后,日产雪糕150万只。”
说起这座新工厂,郑钧怀忍不住一脸骄傲和自豪,这座工厂在整个华北地区那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日产150万只?”傅松在心里快速地估算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道:“一个月4500万只,一年就是5亿多只,产量这么大,卖得完吗?”
郑钧怀哈哈一笑:“自然卖得完,主要是我们卖得便宜,零售价1元一只,而且口感一点都不比和路雪、美登高这些洋品牌差。”
何佳突然插了一句:“雪糕只有夏天才能吃,其他季节怎么办?”
“当然是照常生产了。”郑钧怀笑道,“那些小雪糕工厂,一年就干几个月旺季,然后关厂停工。工人也多是临时工,就地解散了。
我们伊利不一样,有固定职工,相关食品产品品类很多,根据季节调整产品线的产出。
不过目前雪糕依然是伊利的主营业务,冬天虽然是雪糕淡季,但还是有一定的市场需求的。
比如广东、海南,还有其他很多大城市,一年四季包括冬天都吃雪糕。
另外像东北、内蒙一些城市,冬天里暖气很足,吃雪糕的人也不少。
现在我们老厂每天生产几十吨雪糕、冰淇淋,还是供不应求。”
此时,正是下午上班期间,厂区里没多少人,不过傅松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指着郑钧怀身上的迷彩服问道:“郑总,我看你们厂的职工都穿着迷彩服,这是你们的工作装?”
郑钧怀拍了拍脏兮兮的迷彩服,略带一丝得意道:“这是公司对生产工人的统一规定,普通工人全身上下一身迷彩服,组长的标志是上衣小翻领上有一枚红领章,车间主任的标志是衣服上有一副带一道杠的肩章。
上班的时候,大家齐刷刷排着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车间,下班的时候再整齐地列队从车间里走出来。”
张春打趣道:“你们厂的规矩太多,动不动就罚款,就辞退,更有甚者,月底工资扣完了还得倒找公司钱。”
郑钧怀不以为意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这里不养懒汉,也不养废物。只要我在伊利一天,伊利的原则就是要让5的人失业。
公司业务发展还需要招人,但为了95勤奋员工的利益,伊利必须惩罚那5的懒汉。”
傅松听了郑钧怀的话后,撇撇嘴,无声地笑了笑。
这年头企业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并不罕见,远景集团虽然没这么多讲究,但在沐城职业技术学校,傅松坚持实行半军事化管理。
可郑钧怀这个浓眉大眼的,无师自通,居然搞起了残暴的“末位淘汰”。
啧啧,老子以为自己这个资本家已经够心黑的了,没想到这个郑钧怀比老子还黑。
赵莉突然觉得今天下午来伊利确实来对了。
郑钧怀制定的管理制度和傅松刚才在路上鼓吹的“鲇鱼效应”,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甚至还揣测傅松此时此刻的心理,是不是对郑钧怀相见恨晚,英雄惜英雄?
只是,她注意到傅松嘴角撇了撇,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难道自己想错了?
赵莉忍不住好奇问道:“傅总,能请教个问题吗?”
傅松笑着点点头:“赵主任请说。”
“不知道远景集团在人力资源管理方面有什么独到之处?”
“这。”傅松摇摇头,坦然道:“我是远景集团的董事长不假,不过我平时基本上不插手具体的管理工作。
远景集团有人力资源委员会和人力资源部,怎么考核,怎么激励,怎么处罚,都有一系列详细的规章制度。
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
郑钧怀诧异道:“傅总你说的是真的?你平时不管公司的事情?”
傅松好笑道:“我又没有三头六臂,想管也管不过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对管理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不过,我一直信奉一句话,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我不懂管理不要紧,下面的人懂就行了。
这样一来,下面的人不用担心我整天对他们指手画脚,给他们添乱,我呢,操心的事情少了,否则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
郑钧怀得到了傅松的肯定答复,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现在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甜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在他的眼里,伊利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挖的运河。
如果有一天,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