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蹙眉认真的瞪了一眼,风韵脸颊升起了几分不满,玉手轻抬,强行解开了许不令的上衣。
许不令无可奈何,老老实实摊开手。
胸口结实的肌肉线条分明,肋骨处有一块明显的乌青,是朱满龙一记猛拳砸出来的,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身体中毒比较虚弱,短时间肯定没法恢复。
巴掌大的乌青伤痕,便如在洁白宣纸让染了一团墨迹。
陆夫人凶凶的表情顿时变成了心疼,双眸中又气又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抬手想打许不令几下,又不舍得下手,转而想喊人叫御医过来。
许不令连忙抬手制止:“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用兴师动众。”
陆夫人自幼出生门阀望族,连杀鸡都没见过,瞧见恨不得含在嘴里的宝贝受这么重的伤,哪里受得了:
“胸口都青了还小伤,你本来就中了毒不能动气,都答应你去曲江池钓鱼了还不安分,跑去白马庄杀的血流成河,你当你是江湖浪子不成?”
陆夫人话说的严厉,脸上却满是紧张,小心翼翼扶着许不令躺下,从柜子里取出了常备的药酒,在许不令胸口伤处轻柔涂抹。
许不令老老实实躺着,看着俯身凑在上方的成熟脸颊,风润如暖玉,红唇似朱漆,淡淡呼吸吹拂在胸口的皮肤上,酥酥麻麻有些痒痒。他轻咳一声,含笑道:
“我老实着,昨晚上不是办的挺好,名声让萧庭扛着,我光为民除害不留名……”
陆夫人恼火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下:“即便李家罪无可恕,你和衙门打声招呼即可,或者告诉我,我去打招呼也行,犯得着亲自过去冒险?还一刀斩虎,你若是强行动气伤了肺腑,是个什么下场你自己不知道?”
面对陆夫人的责备,许不令轻笑着点头:
“知道啦知道啦,我有分寸。”
陆夫人淡淡哼一声:“次次都这么说,事后又不当回事,哪天把我气死了,我就天天晚上站在旁边盯着你,看你害不害怕……”
许不令微微蹙眉:“这说的什么话,陆姨年轻漂亮又贤慧,性子柔婉体贴……”
正儿八经的一连串甜言蜜语。
陆夫人没好气的嗔了一眼,倒也舍不得再说教了,从旁边拿起食盒打开,里面装着一盘龙眼。
陆夫人纤指拨开龙眼,露出白润如玉的果肉:“刚去太后那儿了,一起教训萧庭来着……哼~太后看起来严肃,其实心里肯定很得意,觉得萧庭会干正事儿了……”说着双指捻起,送到许不令嘴边。
许不令满眼无奈,坐起身张口接住了龙眼。
“我当时就知道是你在背后动手脚,萧庭那德行,给他一百个胆子也干不出白马庄的事儿。我是不好揭穿罢了……”
碎碎念念,说着些家长里短。
陆夫人寡居在家没有儿女,地位高却没法干政,身边能说话的就一个许不令,难免有些粘人。
许不令虽然老躲着,但真被逮住了从不会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很认真的和陆夫人聊这些琐碎家常:“萧庭就是缺根筋罢了,人倒也不坏,他是太后的亲侄子,太后自然是偏袒他一些……”
说话之间,许不令坐起身来,抬手按着陆夫人的肩膀,轻揉慢捻。
陆夫人腰背挺了下,手中的龙眼差点掉在地上,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偏头瞄了眼,确定许不令目光中没有什么歪念头后,才颇为满意的接受了这份献殷勤:
“对了,腊月初一的时候,宫里的妃子去曲江池赏雪,魁寿街的几个诰命夫人免不了跟着,我也得去。我和她们说不来话,你陪着我走一趟……”
“一帮子妇人家,我凑着过去做甚,那些官家小姐和花痴一样……”
“不乐意?”
陆夫人转过头来,脸对着脸,离得有点近,又稍微分开了些,露出几分不满。
许不令能说什么,点了点头:“陆姨的话,我肯定听……”
“哼~”
陆夫人这才收回了不满的表情。
絮絮叨叨,直到一盒龙眼被两个人吃完,陆夫人才意犹未尽的止住话语,起身叮嘱:
“好好休息,不许再出门乱来了,要是让我听到你的好名声……”
“再听到我的好名声,我就用铁锅把自己炖了!”
许不令认真点头。
陆夫人抿了抿红唇,收起食盒:“可不许再骗我了。”缓步走了出去。
许不令松了口气,抱着脑袋重新躺下,却没什么睡意。
心猿意马了片刻,许不令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抬手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眉毛轻挑:
“仙芝斋的‘月宫桂’……怎么和姓松的用同款香粉,难不成最近流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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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寿街尾,忠勇候李家的大宅外,大队御林军把两个‘自作主张’的门客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