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见过李捕头。”
只有一名长脸中年捕头,只是看了李慕一眼,便扭过头去,抱着刀站在一旁。
走出都衙时,王武主动说道:“刚才那位,是孙副捕头,本来大家都以为,上一任捕头辞职之后,这捕头之位应该由他来坐,您来了都衙,他心里可能有些不服,过段时间就好了……”
李慕瞥了瞥嘴,说道:“这破差事还有人抢,他要是愿意,我和他换。”
王武讶异道:“李捕头莫非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差事?”
李慕道:“你们都知道吧?”
王武嘿嘿一笑,说道:“这都衙的捕头,两个月换了三个,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就孙副捕头死脑筋,就惦记着五倍的俸禄,可这俸禄有命赚,也要有命花啊……”
李慕道:“看来你对前面的捕头很了解啊,说说吧,他们都是因为什么事情才离任的。”
王武道:“这前前前任捕头呢,是因为站错了队,他站在了旧党一边,包庇旧党中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被内卫查出之后,判了斩立决……”
王武一直在衙门,所知的内情,比刚到的张大人要多一些。
李慕又问道:“那另外两位呢?”
王武道:“另外两位,一位到任三天,摔了一跤,将自己的腿骨摔的粉碎,另一位上任前一天,就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下一任就是您了……”
王武左右看了看,小声对李慕道:“属下听过李捕头您指天骂地的事迹,心里对您钦佩不已,但属下还得提醒您,神都和外面不一样,新党旧党,是非黑白,对错曲直,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李捕头不想步前几位捕头的后尘,就要万分小心,每天逛逛街,喝喝茶不舒服吗,有些事情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反正神都衙门这么多,都衙也就是个摆设,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李慕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王武叹道:“也就是您,换做其他人,属下根本不会和他说这么多。”
王武苦口婆心的一顿劝,李慕记在了心里。
难怪他能在都衙待这么久,这份觉悟,比之张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新党旧党,是非黑白,不容易看透,那么他便不看了。
作为神都的一名小吏,他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两人走在街头,有人在街上纵马而过,惊起百姓一阵慌乱,王武慌忙拉着李慕躲在一边。
连阳丘县和北郡郡城都不允许在街上纵马,李慕问王武道:“神都街头,允许纵马?”
“不允许。”王武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情,李捕头以后就知道了。”
一名老妪仓促闪躲间,摔倒在地,路过的行人,匆匆从她身旁走过,却无一人搀扶。
李慕走过去,搀扶起那老人,问道:“老人家,没事吧?”
老妪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谢谢你,年轻人。”
扶着那老人坐在路边休息,李慕才和王武继续向前,李慕叹了口气,说道:“这里真的是神都吗……”
“这也不能怪他们。”王武摇了摇头,说道:“几个月前,有人在街头搀扶起一位摔倒的老人,却被那老人反诬,后来告到都衙,当时的都尉,判处那扶起老人之人,杖刑二十,还罚了不少银子,现在遇到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都怕……”
王武道:“我知道李捕头来自北郡,可神都和北郡不一样,一开始可能会不习惯,以后见的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李慕问道:“这种事情,陛下难道不管?”
王武摇了摇头,说道:“陛下管着三十六郡的大事,哪里有空管这些,李捕头如果不想得罪旧党,也不想得罪新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将两只眼睛都闭上……”
李慕原本以为,阳县之事,只是特例。
毕竟,阳丘县和郡城,都还有公道和正义,神都作为大周国都,必定更有秩序,现在看来,或许阳丘县和郡城,才是特例……
很快的,王武便带他来到一处裁缝铺,这铺子里,除了帮人量身订制衣服外,也有现成的被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