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屹川毫不留恋的背影,乔楚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下来,突然有些垂头丧气的。
昨天晚上临睡前下定了决心,要找机会和司屹川划清关系,要离开他。可是今天早上一看到他的脸,马上就动摇了。
因为,那是她熟悉的,亲吻过的,爱慕过的脸庞。
那是她魂牵梦萦深深爱着的男人,怎么能说断就断?
如果刚刚不是她死绷着脸色,只怕都要露出破绽来了。如果让司屹川知道她心里仍然对他这么依恋,只怕会更加瞧不起她吧?
大约一个小时后,肖原回到司屹川身旁,低声汇报结果,“云穆已经带着他的人离开医院。”
司屹川淡淡地“嗯”了一声。
“司少,那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什么?”肖原试探地问:“云穆现在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要不要截住他?我们这里是盐城的边界,让段七少在盐城派些人过来支援,恐怕要不了半个小时……”
司屹川竖起手,“不必,让他回去吧。”
“司少?”肖原不解:“现在他身边只带了十几个随从,正是除掉他的最好机会……”
“云穆的事以后再说。”司屹川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冷得如同寒冬:“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回城堡。”
云穆手上还掌握着乔孟山的下落,司屹川现在不想对他痛下杀手。
二十多年前那段恩怨,司屹川可以不迁怒乔楚,但他心里仍然在意。他必须找出乔孟山,他要听乔孟山亲口解释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穆手里拿着这个筹码,就可以司屹川的地盘上横行,自然不可能会轻易地说出乔孟山的下落。
司屹川明白云穆是个硬骨头,用威逼利诱的手段是不可能拿到乔孟山的下落,那他就用暗查的方法。段七少身边有两个侦查能力不错的助手,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云穆。只要云穆再和乔孟山接触,他们就能查出些线索来。
只是,之前跟阿七借这两个人来用过,让他们去查纳兰家和乔楚的关系,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阿七吹牛的那样,世界上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情?
说到纳兰家,那不是省游的灯,乔楚又和纳兰辰交往过密,纳兰家对司家,会不会同样居心不良?
这么一想,手头上的烦心事竟然如此之多。司屹川自嘲地叹了一声,怎么先前竟没有半分警觉,还那么悠闲地和乔楚到海边来度假?
看来,乔楚那个女人真的很有本事,竟然能让他恍惚度日。
今天就回去?
肖原有些意外,下意识地问:“这么快?可是医生不是说,孙小姐要住医院观察两天吗?”最重要的是,乔楚病得更重,胎气又不稳,这时最应该在医院里好好休养。
时间真的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肖原已经默默地认可了乔楚。不管他曾经多么瞧不上乔楚,又觉得她多么不配当他们的司少夫人,但是现在,等他回过神时,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承认,并且真心地接受了乔楚这个少夫人的身份。
而且很奇怪,在司少都认定乔楚做了坏的时候,这位肖助理却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淡漠的声音自司屹川的嘴唇里吐出,“乔楚犯了错,让她吃些苦头也好,不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只是要让她知道,犯了错却不改悔,需要接受惩罚。你只管下去安排,乔楚的事不是你该担心的。”
肖原吓出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又犯了错误,不该替上司瞎操心,连忙领命退了下去。
江城,皇宫酒店附近。
街上路人行色匆忙,五颜六色的伞在头顶撑起,在街头来回穿梭,撑起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擦得黑亮的皮鞋踩在浅浅的积水上面,溅起了细细的水花。
江城下雨了,雨势不大,却也能将人淋个透湿。可是云穆却拒绝打伞,下车后焦急的脚步没有停下,目标明确地朝着皇宫酒店行去。
瞿皓跟在后面,望着云先生焦虑的背影,眉心越发皱紧,心里甚至生出一股残忍的念头:要找个机会除掉乔楚那个女人。
他举着伞快步追上云穆,有几分紧张地说:“云先生,你受伤才好,这样淋雨容易伤身。”
云穆没有应他,脚步却越发地加快了,瞿皓几乎要追赶不上。
终于踏进皇宫酒店,瞿皓向酒店的侍者要来纸巾,要替云穆擦去身上的雨水,可是云穆理都不理,只是礼貌地询问前台的年轻女孩,“请问,纳兰先生住在哪个房间?”
年轻前台的职业素质很高,虽然云穆有着一张让人着迷的英俊脸庞,但她还是礼貌地询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那位纳兰先生入住酒店的时候,酒店总经理就已经亲自下来吩咐,如果没有预约,什么人都不能随便去打扰他。
“我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