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炕就活不了,谁让这边冬天这么冷呢?
因为他家住在风口,所以允许他垒了两道风墙,风墙里面是他家房子的围墙,两间土坯房,一间房杂物,一间住人,堂屋进去里面套间是卧室,连接着大门没锁,只用木头拴着,所以轻松的推开了。
房子都不大,又低又破,不过从房屋修整的很整齐,还封了窗户来看,这个人也是擅于鼓捣东西的,最起码不算懒。
他离开的时候锁了门,不过这半个月下了两场雪,如今家门口满是积雪,凌乱的脚步看得出有不少人找过他。
她将他推到家门口,古晟长腿踩地,拄着拐杖就去开门,不过因为太冷,锁被冻着了,他隔着围墙朝隔壁借来了一碗热水浇在面,这才把门给打开,因为没有生火,屋子里并不比外面多暖和,冷飕飕的。
进屋就是乱七八糟的柴火,柴火虽乱,碗柜,切菜板,却整齐的摆放着,还用盆罩着。
门口就是灶台,连着里屋的炕头,炕角落有两床被子和一个箱子,正中间摆了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打扫的清洁工具和捡回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说呢,该乱的地方是真乱,可是炕和吃饭的灶台却收拾的干净,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也挺不容易了。
起码做到了粗中带细。
安怡来回参观了下,“你家有地窖吗?储存过冬粮了吗?”
古晟点头,“喏,柴火下面就是地窖,种了萝卜白菜冬瓜倭瓜,还有一些好木头,都储存在地窖里,柴火也不少,够我用,”
安怡站在屋子里看看,又去门外看看,忍不住啧啧称奇:“你离开半个月,家里居然没被盗?”
正常寒冬腊月失踪半个月,都会认为人不在了,那么他家里的东西,总会被一些不安分的人惦记着。
可是从现场看,完好无损,所以安怡觉得很神奇。
然而古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他们不敢。”
至于怎么不敢,为什么不敢,却是没有任何解释。
安怡的记忆又被拉回当年那个穿着皮靴,抽着烟,一身军装,屌的不行的军痞身。
想着此人就算扫着大街和厕所,看周围人的态度,也只敢私底下议论,不敢走过来和他说一句话,还是具有一定威慑力的,至于他做了什么,她还真不好奇。
但是这房子冰冷的没办法住人,她还是帮着把火点燃,烧热水,看看家里的水缸,已经见了底。
正要拎着水桶走出去,古晟叫住了她。
“不用,回头我找隔壁哥们儿帮忙打就行了,你回吧,我看天又阴了,一会儿说不准还要下,我这儿没啥事儿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有粮食吗?”
古晟点了下头,“有,在地窖里呢,”
安怡想了下,下去给他拿来,又带来一篮子蔬菜,还把他的包袱,以及二十来斤的杂粮放到他的炕头。
“我能做的就这些了,每隔十天我会过来帮你检查身体,注意伤口部位的清洁。”
男人‘嗯’了一声,“谢谢你安老师。”
安怡脚步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祝你好运。”
安怡走出门推自行车就走了,路还被妇女拉住问她和古晟的关系,被她一句话怼了。
“这好像……跟你们没关系吧?”
之后骑自行车就走,头都没有回一下,她听到了身后‘呸,什么东西?’的叫骂声。
她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们,都是嫌的,管别人闲事瘾了这是?
回到家,安娜和安琪看了看她身后,确定人真的送走了,才松了口气。
“姐,你刚开始不是说要等人好了才让他离开?怎么这才半个来月,就不管啦?”
安怡一眼扫过去:“这位大爷脾气太大,我不伺候了还不行?”
脾气大?她们怎么没觉得,很少看到他那屋有什么动静啊!
不过姐姐说大,那肯定就是大,毕竟成天出来进去,端屎端尿的是她们家姐,她们只负责带俩孩子。
也能体谅她不爽的心情从哪儿来,换个人也是如此吧?毕竟久病床前无孝子不是?
平白无故捡回家的男人,要是不懂感恩,任谁都不会惯着他,走就走吧,走了她们也没那么压抑了。
她们只以为是安怡不想伺候了,实际安怡是不爽男人的态度,难道寄人篱下不该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
为什么她碰到的还这么趾高气扬?究竟谁给他的底气?梁静茹吗?
怪不得人家说,男人只有挂在墙才算真正的老实,像古晟这样,不结婚也就罢了,真要结了婚,还不知道另一半怎么受得住,这大男子主义可不好治,但反过来想想这个年代的女人,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就是洗菜做饭带孩子孝敬老人,自古以来,华国人传统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了。
而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