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思则有备。龙总兵一片赤胆忠心,袁某佩服。
袁彬拱了拱手,继续道:“但一切未有实据,暂不能盖棺定论。又因我等要事缠身,一时没有空闲,此事不如.....先搁置一旁吧!待我等办完了要事,在着手调查吧。为此,还请龙总兵领我二人去见安总兵,言谈借兵一事。”
龙景治轻抚连鬓胡须,摆手道:“袁指挥使所言极是,请随龙某来。”
顺着城中街道,径直走了一盏茶功夫便来到总兵府衙外。
抬头望去,琉璃瓦的重檐屋顶已是缺瓦少角,残败不堪;屋檐下,府衙的大门上残留着稀疏的红色朱漆,更是破旧不堪。高悬挂着的楠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题着“总兵府”三个大字,惟有此牌匾显示着一派威武之势。
“见过副总兵。”
几名总兵府衙守卫向龙景治请着安。
龙景治微微颔首道:“总兵大人可是在衙内?”
“回副总兵,总兵大人已在衙门内等候多时。”
龙将军闻声领着三人进了衙门。袁彬等人刚跨过大门槛,一名身姿肥硕之人着便衣迎了上来。
“属下见过安总兵。”
龙景治与霍秉忠见来人是安建春,忙躬了一礼。
“龙副总兵太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行这一套。”
安建春双手虚扶,微微畅笑,双眼眯成一条隙缝,面颊两旁堆积的肉随着笑意不停的上下抖动。他目光转向袁彬二人:“两位可是朝廷遣使而来的官员?”
龙景治忙介绍道:“这两位是锦衣卫指挥使袁大人以及杨大人。”
“哎呀呀....两位原来是皇上的亲军指挥使啊,安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
袁彬不露声色地拱了拱手:“安大人客气了!我曾听闻安总兵镇守万全右卫城,塞外鞑子是不敢越边戎一步呐!”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袁彬一席反话,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这边境都被鞑子劫掠得千疮百孔了,何来不敢越变边戎一步?
明初至明中叶,文武并重,总兵官颇有权势。安建春是镇守边关的一方大将,官职品位不在袁彬之下,可地方官怎敢得罪京官?再说了,袁彬是锦衣卫指挥使,那可不是一般的京官,稍有不慎便会小命不保的。从明初“毛骧”到明中“门达”弄权,就是最好的见证。
安建春明知袁彬出言讥讽自己,却还是笑脸相迎:“袁指挥使说笑了,请到堂内一聚。”
袁彬虽然待人平和,但那也是对皇上而言罢了。对于其他官员乃至属下,他自然有着自己的威严傲气。
袁彬安建春见安建春不接招,心里也重视了三分。
“既然安总兵以礼相待,那我也不能落了下乘。安总兵,请!”
一席人簇拥着三人进了正堂。
就座后,安建春高举双手轻轻一拍,使出了投石子问路,探探虚实。
“来人,上舞姬。”
袁彬一听眉头紧锁,连忙出声打断道:“安总兵,此乃军部衙门,轻歌曼舞恐怕......不太好吧?”
哈铭见这总兵官当着自己两人的面,便要上歌舞。怒气冲冲地瞪着安建春,心里暗骂道:“这安总兵难不成是个草包官儿?就不怕我们在朝廷上参他一状?”
安建春见袁彬阻止了自己,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强打起笑容面色生硬道:“既如此,那本将便安排一桌好菜招待两位指挥使。”
“来人,速去准备一席美酒好菜。”
安建春话音未落,急躁的哈铭便已出了声:“安总兵勿要客气,我等来万全右卫是有要事在身.....”
“哎........两位指挥使远道而来,本将理应招待,怎能不尽地主之谊呢?”
安建春摆着手劝道。
袁彬与哈铭一路赶来水饭未进,早已是饥肠辘辘。相互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意了下来:“那好,就随安总兵的意。”
安建春见他们答应下来,面色稍微缓和了下来:“两位指挥使到万全右卫不知有何公务啊?”
“既然安总兵问起缘由,那袁某也不藏着捏着了。”
袁彬拱了拱手,继续道:“我二人奉朝廷使命出塞商谈要事。谁料,刚出塞外就被鞑子劫掠了一番,一干随从拼命护我二人无一存活。为此,只能来到贵地有求安总兵借些兵马。”
袁彬说完,给站在一旁的霍秉忠微微使了下眼色。
霍秉忠深知袁彬不透露皇上行踪,会心一笑地点了点头。
安建春听后,心里悬着的千斤重石终于落了地。本以为两人是来找自己茬的,却没想到是来求于自己。他放下了兴中的包袱,爽朗一笑道:“不知指挥使大人要借多少兵马啊?”
袁彬竖起食指道:“只需一千兵马!”
“什么?一千兵马?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