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宫西华门外,金濂就像热锅的蚂蚁一样迟迟等不到消息,进不了皇宫。原说天气严寒他只好坐进车中等候,可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见着禁卫军禀报回来的动静。他干脆不避寒风,下车对着禁卫军小校质问:“为何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你们是不是有意拖延戏耍本官?”
小校对金尚书的话颇不以为然,他久经皇宫守卫一职什么架势没见过?可正是因为他和朝廷大官打过的交道太多,养成了一副八面圆通的性子。他故作一副委屈样,勾着腰道:“小的哪敢戏耍朝廷大臣啊?头吩咐的我们可不敢违背。毕竟小的们也是在头的手里讨饭吃啊!”
金濂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他没想到这厮小小年纪,却是如此滑头滑脑。让他感觉自己的一拳打在了软泥之,不见起色。
恰在金濂别过头的这会儿,宫门的禁卫军已经从司设监回了来。禁卫军朝宫门外的小校重重点下头以示放行。
小校见头回复是放行,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虽圆滑,可到底来说一名小校怎敢得罪死朝廷大官。朝廷大官要给他这种小人物使绊子太轻松不过,只需一句话的事情。简而言之,作为圆滑世故的人那就得八面玲珑,哪一方都不得罪。
小校满脸掐笑,毕恭毕敬地对金濂道:“金尚书,禀报的人已经回来了。”
金濂头也不回,冷冷说:“那本官到底能不能进皇宫。”
“嘿嘿,金尚书说得是哪里话,金尚书当然能进皇宫。方才禀报只不过小的们职责所在,多有冒犯,望金尚书不要往心里去,尚书大人这边请。”小校一边陪着笑,一边做出了请姿。
金濂连正眼也没瞧他一眼,便负着手径直走进宫门直奔坤宁宫。
进了皇宫的金濂饶是心急如焚,但皇宫之广,步行一时半会儿走不到坤宁宫。健步如飞金濂仍用了一盏茶功夫,才来到坤宁宫外。
皇太后最近精神气一直不太好。自家儿子出宫这么久还没有半点消息,简直让母仪天下的她伤透了心。临近这几日,孙太后辗转反侧更是难以入眠。
李永昌见孙太后日渐憔悴,那是担心得要命,赶忙请来太医诊治。可宫中太医一个二个都诊了遍仍还是束手无策,唯独开了一些安神养心的药方作为调养。
而在今日,不知怎的还未到午时,孙太后却感困意连连,于单手倚在榻小憩养神。李永昌见此,那是打心里为太后高兴。
宫女见金尚书到来,前问道:“尚书大人是要面见皇太后吗?”
金濂对其微微一笑:“有劳禀报皇太后。”
“皇太后正在小歇,尚书大人不如晚些时辰再来吧?”宫女一口回绝了金尚书。
“啊?这.....”金濂听闻皇太后在歇息,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完了,若于谦这次追不回军粮,不止他于谦要以谋逆罪连坐,就连自己头的乌纱帽恐怕也难保啊!”
“谁在外面喧哗?”
金濂闻声而看,见来人李永昌从坤宁宫内走了出来。霎时面色一喜,忙前对其说:“李公公,本官现有重大要事需禀报太后,劳烦李公公通报一下。”
李永昌听言面有为难之色:“尚书大人来得恰恰不是时候。皇太后最近精神睡眠欠佳,这几日更是一夜未寐。今儿皇太后好不容易犯困刚歇下没一会儿呢,咱家也不能扰了太后的好梦!要不....尚书大人先回去,等明日再来禀报吧?”
“哎呀,李公公,本官也知道太后歇息为重。可是如今边关万全都司局势命悬一线,要是迟了一会儿,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永昌听闻事态的严重性,当下就退让了一步:“尚书大人,您看不如这样吧。您把此事说与我听,待太后醒来咱家在给详细呈报。”
“李公公,本官来此可不止为此一事!其中还有许多隐情都需面见皇太后啊!”
李永昌迟疑着问:“尚书大人有何隐情?可方便透露一二?”
金濂反复思考,审慎筹划半天,还是对李永昌松了口:“本官此来欲报......”
话说一半,一名宫女快速走出宫来。“李公公,太后问是否有官员拜访。如是就请他进宫。”
李永昌面色一喜:“啊?太后醒了。”
金濂闻言眉间一松,几道皱纹瞬间疏了开大喜过望:“还望李公公带路。”见于此,李永昌便领着金濂进了坤宁宫。
刚跨进坤宁宫正殿,金濂便放声大哭:“请太后饶老臣命啊!”
高坐的孙太后见金濂嚎啕大哭进了殿,莫名问道:“金尚书何出此言?”
“臣有罪,请太后责罚。”说着,金濂扑通一下跪在了孙太后面前。
孙太后更甚不解:“金尚书,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要行如此大礼?来人,快扶金尚书起来。”
金濂被李永昌几人扶起身后,从袖中取出书信递给了李永昌。“这是皇遣使派来的书信,请太后过目,臣再禀报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