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都是铁,能不值钱吗?”
陈正泰:“……”
这个理由……很强大。
“而后呢,他们怎么说?”
“也没怎么说。”三叔公道:“我还告诉他们,在铁轨用马拉车,更是轻省简便,总而言之,是要挣大钱的,跟着咱陈家……保准能发财的。想想看,我们陈家可曾做过亏本的买卖?所以……到关外去购置车站附近的土地,就对了。”
陈正泰突然发现,所谓的投资市场,谁他娘的能闭着眼胡说八道,谁就是赢家啊!
三叔公简直就是奇才,若是进入金融圈,一定是行业巨擎。
此时,三叔公背着手,慢悠悠的继续道:“他们当然动了心,这一群人嘛,个个都好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个精瓷,已让他们亏的血本无归,再不想办法把钱找回来,这还怎么得了。”
陈正泰倒是忍不住道:“他们投资的钱,从哪里来?”
三叔公瞪他一眼,像看笨蛋似的一样看着他,道:“借贷呀,我们钱庄……不是可以借贷吗?难道我们陈家给他们出钱?”
“……”
好吧,陈正泰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还不如三叔公了!
三叔公耐心地解释道:“其实当初,他们还有一些没有质押的土地,还有一些奴仆呢,也有一些宅邸,你也不想想,世族数百年,这是多少财富……一时半会,就算要败,一下子就败的尽的吗?再者说了,前些日子,人家不是靠着配额卖出一些精瓷去吗,好歹也挣回了一点钱。总而言之,他们一时半会也死不了,真要挤一挤,总能凑出一点钱来的。”
陈正泰不禁道:“他们真肯借?这精瓷血亏了这么多……”
三叔公摇摇头道:“其实老夫料准了他们要孤注一掷的,正泰啊,你以为你自己熟谙人心,其实人心没有你想的这样简单。你想想看,若是他们一辈子,靠着祖宗的产业为生便也罢了,反正永远不失富贵。可是……偏偏他们投了精瓷,当初,那可是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暴利,这人哪,尝到了甜头,可也狠狠栽了跟头,可这个时候呢,你以为他们真会接受教训?啊呸,这些人什么德行?他们非但没有接受教训,你猜他们现在每日逢人说的是什么,逢人说的是,当初若是精瓷暴涨的时候,他们两百贯卖出去,便发了大财了。这狗吃到SHI,这辈子便再也无法忘却SHI的味道了。现在你让他们重新勤俭持家,让他们这辈子如他们的父祖一样安安分分的积攒财富,他们怎么肯呢?”
陈正泰觉得有理,下意识的点头。
三叔公振奋精神,接着道:“现在我们陈家得赶紧的将这消息放出去,这各处车站的土地,得涨一涨才行了,决不能太便宜的卖给他们。哎……三叔公这么做,都是为了陈家啊。咱们陈家将铁铺到了地,这是何其奢靡的事!若是没一些冤大头来,拿钱贴补一些,这么多铁……如此巨大的亏空,怎么应付的来?反正这些人连精瓷都肯买了,让他们买些地,这不过分吧。”
陈正泰不由道:“可是三叔公,铁路和精瓷不一样,是真的能赚大钱……”
三叔公又瞪他一眼:“好啦,别打岔,就这么定了,过一些日子,我要组织大家一起去关外走一走,钱庄那里,适当的在贷款利息方面给与一些优惠。正好,我也去见见正德,许多年不见他了,不知他过的好不好。”
一想到那个亲孙子,三叔公便郁郁起来。
陈正泰此时便也不多言了,由着三叔公去折腾去吧。
反正他现在很肯定一件事,三叔公就是个人精,怎么折腾,他也不可能让陈家成为吃亏的那个!
…………
年关过后,万物复苏,这草原只下了一场雪之后,残雪便再也没了痕迹。
又是一个暖和的冬天。
一个车队,在木轨行蜿蜒而行,最终……落在了一个宣武站的车站。
三叔公先在随扈的搀扶下了车站,而后开始招呼后队的车马:“来来来,这是宣武站,都来看看……这里……当初可是不毛之地,可就是铺了木轨,看看现在,铺面林立,当初一钱不值的地,现在去问问看这里的买卖人,哪一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的?今日咱们就在此歇下了,大家随意走动,老夫也就不招呼大家了。”
韦玄贞下了车,这一路看过来,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荒凉一片。
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虽说这车站附近多了不少人烟,可也不过是一个小集市。
他显得很犹豫,随即和那崔志正并肩而行,二人在车站转了一圈,便出了车站。
这集市……大致就是小县城集市的规模,看去……倒还有模有样。
此时,崔志正低声道:“韦公,你以为如何?”
“我拿不准。”韦玄贞道:“就这么个破地方,地价我问过了,不比关内的寻常县城地价低,这不是坑人吗?”
崔志正便也犹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