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高氏从前虽谈不上圣明,却还没有失心疯,只这百年来,尤其暴虐。”
陈正泰叹了口气:“可见做人切切不可骄傲自满,如若不然,便要犯错,最后圣贤都会远离自己,而小人们……却纷纷围拢上来,专门出一些馊主意,以至于生灵涂炭。这个……也要引以为戒。”
邓健若有所思:“还有那高氏的宗亲们,个个都惶恐不安,他们认为自己性命不保,殿下……是不是要安抚一下,毕竟现在高句丽各郡还未收服,若是真将人吓死了,其他各郡,只怕不肯降了。”
陈正泰打了个哈哈:“不是说了吗?肯定饶他们的性命,毕竟,我那河西,还需人力呢。为了这高句丽将来的长治久安,我都已想好了,这里所有的读书人和世族,统统都要送去河西去,分他们一些土地,让他们开荒垦地为生,真要杀人,我陈正泰舍得吗?这里读过书,有见识的人统统都走了,留下的,都是老实的百姓,只要将这些世族和文武大臣们的田产分给他们,他们自然欢欣无比,到时,朝廷随便委一些人来治理,此地也绝不会有反叛,就算反叛,仁川不是离这里很近吗?这高句丽人,与我们语言和文字相通,其实是最好收服的。”
邓健点头:“是。”
不出一两日,附近的郡县纷纷降了。
毕竟,高句丽的主力,统统都在国内城附近,主力已经被消灭,大王也已降了,自然而然,继续顽抗,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就算还有不肯降的,掐一掐日子,也知道这天策军的进展有多神速,数十万大军,迅速的被击溃,连还手之力的都没有,在这个世上,凭借着自己手里这么一点点郡兵,拿什么反抗呢?
参军府已开始分拨人马,前去收复各城。
而陈正泰命人在各地开始张挂告示,开始安民,与此同时,声称这一年来,高氏横征暴敛,今日奉天子之命特来解救百姓,命各地府库,开仓放出所有粮食,先将粮食取出,分发给难民和寻常百姓再说。
可怜那高氏,为了抵抗大唐,搜刮了无数的钱粮,现在却统统被陈正泰借花献佛,大方的洒了出去。
倒不是陈正泰善良,而是陈正泰真的一丁点都看不上这高句丽府库中的那点粮食,说实话……现在河西无数的粮田正在开垦,过了两年,那里的粮食……数之不尽,现在正缺铁路完善,才能将这无数粮食,想尽办法运出去呢。
只是……这样的施舍行为,却让国内城和附近各郡的百姓纷纷奔走相告,喜不自胜。
没办法……被高氏欺怕了,这一年来,几乎被压榨的喘不过气来,突然遇到一个大方的,竟好像中了奖一般。
原先那些心里还不忿的,觉得理应和大唐决一死战,此时却也发现,身边根本无人响应,而且吃了天策军发的饼,哎呀,真香。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
浩浩荡荡的唐军,已经布阵于安市城下。
为了拿下安市城,唐军几乎集结了所有的兵力。
这显然有些冒险,可若是不拿下安市城,那么就永远打不开前往国内城的门户。
李靖显然认为此战,根本就无法久耗下去,若是一城一城的夺取,没有两三年,也未必能成功。
既然如此,那么就打蛇打七寸。
兵峰直指安市城!
而这安市城,处于山峦之间,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雄关。
显然,安市城的将军也知道了大唐的意图,所以也毫不犹豫的收缩兵力,布防于安市城一线,这一带群山起伏,处于千山山脉之中,道路难行,唐军经过长途跋涉,又被星罗密布的山寨和暗堡阻击,进展十分不顺利。
李靖本想采取诱敌之策,让人带着一千人马,佯装不敌,开始撤退。
可结果,并没有引来安市城的高句丽兵马出来追击。
对方似乎已经做好了死守的准备,打死也不肯出来。
这一下子,倒是让李靖有些勃然大怒,显然……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硬茬了。
行军打仗,尤其是攻城拔寨的时候,最讨厌遇到的就是那等油盐不进的家伙,无论放出多少诱饵,死也不肯上钩,那么……为今之计,只好采取一个方法,那便是猛攻。
唐军分兵数路,开始对安市城的外围进行扫荡。
不过此时天寒地冻,山路又崎岖,再加上战线拉长,粮草未必能随时补充及时。
御寒的冬衣,还是没有及时送来。
于是,将士们不得不冻得青紫,继续奋战。
最令李靖气恼的却是,因为这天气过于寒冷,许多将士水土不服,严寒和疾病,反而成了当下唐军最大的敌人。
再过七八日,安市城终于到了唐军将士们的面前。
李靖命人制造大量攻城器械,又令人造了箭楼,与城墙上的高句丽人对射。
不过很快,箭楼退了下来。
“将军,城中的弓手,穿戴着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