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选的步弓手,臂力也是惊人,我们的射手虽是使尽全力,只是弓箭对他们难有效用,我方折损了百来人,对方折损却是寥寥无几。”
“什么甲胄?”李靖大怒。
“乃……乃是……和天策军……和天策军……”
“知道了。”李靖摇摇头,又见了这些甲胄。
这姓陈的,到底偷偷卖了多少甲胄啊。
这不是坑人吗?
这样的神兵利器,竟是拿出卖人。
李靖觉得事态严重,已到了非要禀告不可的地步了。
于是前去御账中见驾。
可到了御帐,却是听说李世民已穿着甲胄到了城下去了。
这时,李靖汗毛竖起。
这陛下如今做了天子……还是如此的不安生啊。
从前打天下的时候,他就喜欢骑着马到处乱跑,现在……依旧如此。
李靖忙是带着一队禁卫,却见一队人马远远在城下驻马,随即飞马上前,果然见了一身甲胄的李世民,李靖在马上行礼:“陛下……”
李世民脸色凝重的看着这坚城,愁眉不展,他瞥了李靖一眼,见李靖来,竟是觉得一丁点也不奇怪,李世民淡淡道:“何事?”
“陛下,这城上的高句丽军马,也有重甲……他们穿戴着重甲与我们对射……”
“朕知道。”李世民道:“朕早就来了,一直在此观战,这些……朕都看在眼里。”
李靖苦笑道:“非是臣对朔方郡王有什么勾心斗角,只是……这高句丽的重甲,到底从何而来,总要说个明白。”
“这家伙……想钱想疯了。”李世民忍不住摇摇头:“朕也没想到……他爱钱爱到这样的地步。”
李靖一听,便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了。
这事,往重里说是里通外国,已属于背叛自己的君主,大不忠了。
可若是往小里说,则是钻进了钱眼里,属于脑子进了水。
前者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后者虽也足够一撸到底,可和十恶不赦相比,却已算是极为幸运了。
“这城中的将军不知是何人,死守不出,我看他在城中排兵布阵,倒是很有章法,现如今城中兵精粮足,又有稳妥的人坐镇,继续耗下去,长久不是办法。”
这一下子,算是踢到了铁板上了。
李靖恼火的乃是,自己能不能拿下安市城。
而是要拿下这个安市城,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这可是一个个士兵啊,虽说慈不掌兵,可是为将者,却还是需要会算账的。
不可能让无数的将士丢进这火坑里,最后换来一座坚城。
李世民正色道:“将军自管布阵,朕绝不干涉。”
李靖点头:“臣遵旨。”
“至于陈正泰这个家伙的事,等朕回了长安,再收拾这个家伙。”李世民此时有些恼火:“只是,你和朕说老实话,拿下此城,需要多少时间,多少代价。”
李靖沉默了很久,而后抬头道:“需三至六月之间,死伤不下三万。”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
他回望身后星罗密布的一个个连营,此时天空中,飘着漫天的雪絮,雪絮打在他的两鬓和长须上,两鬓之间,眼角之处,清晰可见的乃是他眼角边的褶皱。
李世民长叹:“这都是一个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个老妪的儿子啊。你……自便吧……”
说罢……拨了马,徐徐带着禁卫,缓缓朝着御营方向行去。
这一次他骑在马上,没有意气风发,也没有策马扬鞭,在这雪絮里,仿佛衰老了许多,身子竟也微微的佝偻。
只留下了李靖一个说不清的背影。
李靖则抬头,看着那雄关,关上的人,似乎在给城墙泼水,此时这个天气,将水泼到了城墙上,便使城墙结了冰,如此一来,寻常的抛石车甚至是火炮,对这冰城便更加无可奈何,架起了云梯,也未必能牢固。
李靖忍不住心里要咒骂这该死的天气,带着卫士,往另一边的大营,策马而去了。
………………
城中……
许多军将在此候命,唐军要来的时候,城中本是人心惶惶。
可随即,却有人站了出来,给了这些茫然的军民们信心。
这个人乃是高句丽大对卢宰相之子,素有声望,他毫不犹豫的站出,而后指挥若定,命人各部收缩,加固城墙,命城中百姓,统统编入军中,男子上城墙,女子则负责烧柴造饭。
此时,整个安市城,已渐渐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战争机器。
这个人,便是渊盖苏文,渊盖苏文选择此时正在城中,原本他打算驰援辽东,可很快,他就嗅到了唐军的举动,认为这安市城,才是唐军进攻的重点,因而带着兵马,火速来了此城。
他决心就在这里……和大唐一决雌雄,凭借着这一座坚城,在此死守到底。
渊盖苏文此时站在城楼上,远眺着城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