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知晓明思并无其他意思,可纳兰笙也莫名地有些讪讪,干笑两声,“那后来呢,乔峰和那阿紫如何了?可有在一起?”
明思没有做声,将杯中残酒缓缓饮尽,望着纳兰笙眼波流转的抬眉一笑,嗓音蓦地轻柔迂回,“他们啊也可以说是在一起了……可又不是在一起。”
言毕,轻笑一声,又自己执壶倒了一杯,凑近唇边轻抿着。
纳兰笙一呆,“什么叫在一起又不是在一起啊?”
明思慢慢地抿着酒,“你还是莫问了我若说了,你定会难受。”
方才纳兰笙眼中的润泽,她也看在眼里。
这个五哥哥实际上是个心肠极软之人,素来又仰慕乔峰这样的真英雄,若是知晓了最后的结局,心里只怕会难受一阵。
虽只是故事,可人最怕入戏。
一旦入戏,难免不会感同身受。
纳兰笙愈发心中好奇,缠着她非要问个究竟,“六妹妹你就告诉我吧你这话说了一半,弄得我心里痒得很。”见明思酒杯空了,又讨好地给明思倒酒,嘿嘿笑道,“这样总成了吧你五哥我可是从来不伺候人的。”
明思抵不过,只好道,“是你自个儿要问的那待会儿可不能不舒坦,须记住,这不过是杜撰而来的故事。”
纳兰笙连连点头。
明思顿了顿,眸光悠远的落在虚空,“那阿紫后来受了重伤,每日需要大量的珍奇药材。乔峰为了救她便回了契丹做了南院大王。再后来。中原和契丹大战,一边是生恩,一边是养恩,乔峰恩义难两全,最后跳崖自尽。而阿紫。也跟着他跳了崖。”
纳兰笙滞住了,“就这样?”
明思颔首,“就这样。”
纳兰笙呆了呆。沉默了片刻,“这样说,那阿朱还真的将两人撮合了。”
明思轻笑摇首。“错了阿紫虽是如阿朱所愿爱上了自己的姐夫。可乔峰这样的男子这一生又岂会爱上第二个女子?”
纳兰笙愣愣地看着明思,总算明白了明思先前那句“在一起又不在一起”中的含义了。
顿觉心下悱恻。
明思贪暖,这酒又甜香,一连喝了三杯,只觉浑身暖意融融,舒坦已极。
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瞟了一眼还在怔忪的纳兰笙。“五哥哥,这不过是故事,莫要想多了。”
纳兰笙愣了半晌。忽地望着明思,“六妹妹。若是真有乔峰这样的男子,你可会喜欢?”
他心中对这乔峰是一千个一万个佩服和向往,只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大英雄真豪杰。
明思转着手中的细瓷酒杯,目光落在微漾的酒水中,此刻,颊已生晕,一双眸子却愈加黑亮清幽,“不会!”
语声干脆利落。
纳兰笙一怔,顿时大为意外,这样的男子磊落光明,重情重义,且又专一痴情明思竟然不喜?
见他呆怔不解,明思偏首一笑,没有解释,却问,“你说阿朱为何一定要死?”
纳兰笙更不明白了,眸光疑惑,“你方才不是说过了么?她是为了阻乔峰寻仇,怕大理段氏围攻乔峰?”
明思颔首轻笑,望定纳兰笙,眸中水润之极,却又深邃如潭,“乔峰此人,虽是重情重义,却少了迂回变通。他心中将恩义看得极重阿朱虽是他至爱之人,可也是他杀父仇人之女。这一生,阿朱纵然能阻他报仇,但乔峰明知父母无辜而死,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母报仇雪恨,他心中又如何会释怀?阿朱纵然能伴在他身边,两人之间只怕也再不能如过去一般一生一世,终究是意难平。阿朱正是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宁愿用这样的方式。只有这般,乔峰才能真正的放弃报仇,否则,乔峰一生一世都会陷在未能给父母报仇的自责自怨当中。”
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明思挑眉而笑,意态中顿时带了几分肆意的柔媚,缓声轻道,“乔峰这样的男子,太过黑白分明,他胸中装着太多东西,也看重太多东西。有民族大义、有武林道义,既看重中原的养育之恩,也放不下父母的生养之恩这样的男人的确是大英雄大豪杰,可看重的东西多了,却不懂放下,只会苦了自己又苦了身边的人。女人若爱上这样的男人,只怕是太累……”
纳兰笙听着,细细思量半晌,心里也渐渐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而那厢的鲁王干坐了半晌,实在坐不住了,望着那窗边不知在看什么的主仆二人,站了起来,“睿王,今日是小王王妃寿辰……”
今日晚膳前,他接到门房递上的帖子就赶紧出来了。虽然安抚了几句却又不能道明是何人约他,最后虽搪塞了过去,可王妃还是老大的不高兴。
他心中也是苦楚难述。
万万想不到数月前,在他府中盗去那些账本书信的人竟然是西胡皇帝的人眼下被人逮住了尾巴,他只能陪着笑脸,虚以委蛇的应对着。
这几个月,他拣了些无干紧要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