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儿子,蒋悠然的神色肃然了些,“要是你弟弟有你一半听话,我跟你爸也就不用操心了。”
“儿子女儿都大了,你马上就要嫁人,而你弟弟呢,也是根本不着家的,如今更是关都关不住,前两天跑出去之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也是,竟然也帮着你弟弟胡闹。”
“妈嘉伦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就别管他了,随他自己吧。”
“我是不想管他,可现在罗家不是出事了吗,秦小漓跟罗家的关系你也知道,我当然不愿意见着你弟弟也扯进罗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事里去。”
上官嘉柔自然明白母亲的这一番心思,只是这会儿已然情动的她,自然也是知道,上官嘉伦刚入情网,外人的任何劝说自然也是无用的。
而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几人之间斡旋一下,“妈,我昨天在医院看见弟弟了,他挺好的,就是怕您怪罪,才不敢回来的。”
蒋悠然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哎,既然他自己执意如此,我跟你爸也管不着了,若是被你爷爷知道,只怕我跟你爸都是要被训一顿的。无论如何,你跟嘉伦说一下,别让他太过参与罗家的事。”
旧仓库里发生的事,即使发生的地址很是偏避,但动用了那么多警力,消息还是在市上流社会流传开来了。
上官家对此事也是有耳闻的,上官老爷子向来的态度都是中立态度,这市不管是哪家发生了何事,只要不牵扯到上官家,他向来都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
他的这一作风,自然也延续给了上官家的其他人。
上官嘉柔显得有些为难,说道:“妈妈,嘉伦这次,好像真是动了真心了,我去医院的时候,看见他在秦小漓的病房门口,好像都没离开过。”
蒋悠然微微蹙眉,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哼,他想干什么,他这么痴情是要给谁看,还嫌不够丢人吗。你爷爷都被你大哥气得进了医院,要是他知道你弟弟也这样不争气,只怕这一口气还上不上得来。”
上官嘉柔安抚似的抚了抚母亲的背,蒋悠然还在说道:“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最注重的就是名声,他这样守在秦小漓的房门口,要别人看见了不知道又会怎么说。”
“妈妈,嘉伦这会儿用情正深,他看见秦小漓生死不明的被救出来,不看见她好起来他肯定不会放心离开的。他跟我保证了,等秦小漓身体好转,他就回家。”
蒋悠然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那秦小漓伤得很重?”
上官嘉柔似是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有外伤,但是一直没醒。不过,妈妈,要是嘉伦到时候回来了,您就别说他了。”
蒋悠然点了点头,“等他回来再说吧。”她说着,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似的,说道:“罗家二少爷的告别式是什么时候?”
蒋悠然的眸色一亮,“您怎么知道罗二少死了?”
蒋悠然理所当然地说道:“这市只有这么大,随便一点风吹草动,人人都会知道。更何况,罗家本就树大招风,多少双眼睛看着,罗二少的尸体一回市,就都知道了。”
上官嘉柔想着,貌似是这个道理,只不过她自己是从叶诚慕那儿知道的,便没想那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尸体还在公安局呢,要做完尸检才举行告别式。”
铁迹斑驳的空旷室内,小女孩手脚被束缚着,嘴上被大大的黑胶带封住,黑黝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凄凄沥沥的哭声在这格外空寂的室内回荡盘旋,经久不去。
沈淅铭的耳朵里,全是女孩的哭声,他伸出手去,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女孩的面庞。
沈淅铭猛然睁开眼睛,呼吸器里因为他急促的呼吸而蓄满白雾,他额上尽是豆大的汗珠。
片刻回神,他已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病床边放着的各式仪器,提醒着他似乎伤得不轻。
他伸手伸腿,试了试,左胳膊无法动弹,左腿的伤势好像更重了,背部也是挪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
沈淅铭拔掉呼吸器,以及身上的一众器具,拖动着身体下了床,他艰难的走到病房门口,正要开门,正好遇上进来换药的护士。
护士看见他站在门口,吓得手上装药的盘子都掉落在地。
“你、你怎么起来了?”显然,护士此刻看他的眼神,跟看见鬼没多大区别。
当然,任谁看见一个原本快要死的人自己下了床,并且还准备出门的话,表情都不会比这位小护士好多少。
但护士显然是训练有素,她赶紧过来扶他,“你下床干什么,不要命了。”语气是那种医生护士对待不听话的病人、一贯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但她说道后半句,显然意识到她教训的对象并不是普通病人,这位主她可得罪不起,因而语气很快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沈总,您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我扶您回去躺着。”
然而,沈淅铭并未跟她计较她此前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