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敏微微眯眼,看着上官靖放在蒋悠然肩上的手,以及蒋悠然明显还未收拾好的慌张,罗敏的半边嘴角急不可察的微微勾起,“上官靖,好久不见。”
她直呼其名,并没用敬语,好似,真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上官靖扭过头,先是像罗海点头致意,而后才看向罗敏,他微微垂头,神色中却是复杂万分。但也为时不久,他便调整出一个极为得体的表情,“罗老,罗三小姐,好久不见。”
罗敏几乎是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没再接话。只是这一哼,充满了嘲笑讽刺之意。
上官靖脸上略微有些尴尬,扭头看向这里最没身份地位的黄警官,他识得黄警官,但也仅仅只是识得而已,“这位警官,请问,今天将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何故?”
黄警官看向沈淅铭,但见他的视线,却一直落在秦小漓身上,黄警官只得道,“今天是沈总将我们聚集在这里的。”
于是乎,几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落在沈淅铭身上,朴琳琳最先等不及了,“沈淅铭,你今天叫我们来,到底是什么事?跟我妈有什么关系?现在人都到齐了,你直说吧。”
朴琳琳的心情,应当是几人当中,最复杂的,她既希望知道当年的事,但潜意识里,又觉得,或许还是不知道的好。
逝者为大,母亲已经离开多年,到了此刻,实在没有必要再去将她当年的陈年旧账翻出来。
但作为子女,且还是缺乏母爱的子女,又怎会对母亲的过失无半分好奇呢。
沈淅铭的目光,这才移开,转向最后进来的上官靖,“上官伯父,你今早,收到了一封信,给大家看看吧。”
几人都是奇怪,每个人都收到了信,也是因为收到信之后,几人才到此处来的,沈淅铭要上官靖展示他的信,又是为何?
除非,他那封信,跟其他人的信,不一样。
信,信?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蒋悠然,她下意识的抓住丈夫的胳膊,“靖哥,你收到信了?是什么信?”
最先传来罗敏的冷嗤声,这一声,在寂静空旷的楼顶,格外的刺耳。
上官靖看向蒋悠然,神色中,带了一丝复杂和为难,他似乎,并不想提起这封信,但又想一问究竟。
最终,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沈淅铭,你为什么会有这封信,又为什么要寄给我?”实则,他此刻,对这两个问题,并没有那么感兴趣,他最想问的问题,此刻问不出口。
蒋悠然完全没注意到,上官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里,已然带了一丝疏离,她几乎是一把夺过那封信,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在看见信的内容时,她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她抓着上官靖的胳膊,此刻已然有些疯魔,“靖哥,你听我说……我……”然而,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罗敏冷笑道,“怎么,面对你花尽心思抢来的靖哥,却无话可说了?”
“你住嘴。”蒋悠然猛然怒吼一声,倒是把一种吃瓜群众吓了一跳,只有罗敏镇定无比,好似早就料到,蒋悠然必然会暴怒。
罗敏神色已然冷峻,嗤笑声渐起,“呵呵,现在知道心虚了?当初不是很厉害吗?市炙手可热的上官三少,外界全都看好的上官三少与罗家三小姐的联姻,上官三少却为你,不惜打破婚约,你不是挺能耐挺得意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罗敏语气平淡,却是轻描淡写的,将几人过去复杂的关系,一语道破。
众人这才知晓,难怪罗敏对蒋悠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原来是一出二女争夫的戏码。
可细细看去,罗敏脸上的神情,却无半点对婚事告吹的可惜,有的,只是对蒋悠然的鄙夷和不屑。
是的,罗敏在乎的,不是跟上官家的婚事。
“哈哈哈……”蒋悠然突然大声笑起来,往日里端庄秀丽全然不见,“罗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不过是生在了罗家,不然你什么都不是。”
她突然伸手指向罗敏,厉声说道:“是,我只是个农户的女儿,可靖哥还是娶了我,他不要你,他娶了我。”
她厉声重复,仿佛在说给罗敏听,也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说完,她一把撕开那张泛黄的信纸,一下一下的撕得稀碎,“哈哈哈,你们还真是母子,沈淅铭,你以为,你把这封信递给靖哥,靖哥就会不信我吗,你还真是天真。”
“住口。”上官靖突然厉声喝道,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已然是暴怒。
一瞬间,顶楼上寂静一片,众人神色各异,但都是晦涩难明,只余了蒋悠然,瞪着双大眼睛,满眼的无辜和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的去拉上官靖的胳膊,“靖哥,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们的话吧,你不能信啊,你答应过我的,你会相信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看见什么,你都会信我的……”
上官靖眼里闪过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