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昔日在医院走廊上,他答应过的话儿,此时闪进脑海,却是那样的讽刺。
他看着面前近乎疯魔的女人,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在来之前,他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这封信上的内容,未必就是真的,可现在,看着表情疯魔的蒋悠然,他突然就笃定了,这都是真的。
那封信已经被蒋悠然撕得稀碎,碎纸片随意的洒在地上,随风一吹,便飘飘洒洒的,落在每个人的脚边。
秦小漓弯腰,随手捡起一片来,在她手上的那一小块纸片上,正巧是一个她熟悉的名字,罗杰。
蒋悠然慌了神,被上官靖吼了一通之后,她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过去拉住上官靖的胳膊,神色中哀怨无比,“靖哥,你真的不信我吗?”
上官靖看着她眼中已恢复一丝清明,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悠然,你告诉我,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是她,是他……”蒋悠然立即指了指罗敏,又指向沈淅铭,“是他们陷害我的……”
然而,上官靖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神色越来越疏离淡漠,“说实话。”他沉声道,仿佛这是他给的最后一个机会。
蒋悠然眼中陡然一黯,一抹难以言喻的慌张闪过眼底,伸出去的手,却是再没抓住上官靖,就那样落在半空中,没了动作。
上官靖松开了放在她肩上的手,再次重复一遍,“悠然,说实话。”
是的,此刻,无论她将谎话说得多么漂亮,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因为此刻的他,已不再信任她。
“靖哥,你不是说过,只要是我说的,你都信吗?”蒋悠然喃喃开口,似乎到了此刻,她依然不信,他会这样质问她。
上官靖的眸底攸的暗沉下来,当初为了让她安心的承诺,此刻,成了她质问他的理由。可这哪里又是一回事?
他没再重复,只是幽幽的看着她,明显是在等着答案。
而上官靖的那份淡漠,却是狠狠的刺痛着蒋悠然的心,“哈,靖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如果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位置?如果不是我,你能在上官家分到如此大的家业?”
她后退两步,伸手直指上官靖,“我跟你夫妻几十年,到现在,你就因为一封信,就听信外人的话,而来质问我。”
“上官靖,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上官靖眼中,闪过一抹疼痛神色,没错,就算当初的一切都是计谋,可蒋悠然嫁给他之后,两人举案齐眉这么多年,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恩爱瞬间,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但他一想到,被自己悉心呵护的女人,原以为她温柔善良、端庄大方的女人,竟然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的心里,就像钻进了一根根的刺,直刺得他满身疼痛不已。
他眸光攸的收紧,声音已经怒不可遏,“蒋悠然,那封信,让你转交罗杰,为何过了这么多年,还一直在你手上?”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你认识罗二少,我为何从未听说过?”
上官靖认识的蒋悠然,身世简单干净,虽然出生农家,可她知性优雅,气质姿态完全不输给大家小姐,举手投足都高雅无比,个性也柔和善良无比。
他与她的相遇,实属偶然,他以为,她跟那些想跟他联姻的女人不一样,可不曾想,确实不一样,但却比那些人的初衷,更难以启齿吗?
上官靖不愿相信,也不愿去想,他多希望这一切未曾发生,他们还是跟以往一样,过着最简单知足的生活。
可,原来过去那一切,才是幻象。
上官靖不知觉的,目光便移向罗敏。
当年,他与罗敏的婚约,是父辈定的,他与罗敏,未曾见过一次。后来,他遇见了蒋悠然,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忤逆父亲上官贤的意思,坚决不结这门亲事。
原本,上官贤并不同意,只当他是在胡闹,用了上官家的那一套,将他关在家里,美其名曰反省,实则,是要将他关到婚事已成定局的那一天。
但那事不知为何,却传到了罗家的耳中,罗老爷子带着罗敏,亲自到上官家退婚,并且从那以后,罗家与上官家再无往来。无论是生意上,还是在私下人情上。
直到过了这么些年,才在边缘生意上,有了少许接触。
而那次退婚之时,是上官靖第一次见到罗敏。只是那时,他心里只装着蒋悠然,对于罗家三小姐的声名远播,却只当是哗众取宠,并未多看,也并未多注意。
但现在看来,岁月在罗三小姐身上,沉淀出越多的雍容气息,除此之外,或许是常年在外行医,她比一般的阔太太,更是多了一份干练随性。举手投足间,既有大家之秀,又带着寻常人家的那份随性洒脱。
这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竟是一点不觉得突兀。
上官靖此时细细看起来,却猛然间惊觉,蒋悠然给人的感觉,为何会跟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