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虽然如此说,但看着几乎就要暴走的于志宁,李慕云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作为一个杀手,尤其是一个有理想,有道理,有素质,有文化的杀手,敬老尊贤的道理李慕云还是懂的。
他也不想把好好的一个半大小老头气出个好歹什么的,索性硬着头皮杵在那听于志宁唠叨。好在这半大小老头这次没有动手,这也让某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被小老头儿抽几下。
半个时辰之后,于志宁终于算是唠叨完了,抓起身边小丫头慕雨刚刚为他冲好的一杯热茶抿了一口,叹气说道:“慕云啊,老夫也知道你不想听老夫唠叨,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也应该长点心,该考虑的东西还是要考虑一下,不能只顾着自己一时的痛快。”
“是,弟子明白!”李慕云能说什么呢,毕竟不管于志宁是怎么想的,他这一番话也是出于好意。
于志宁自然能够看出李慕云是在敷衍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发出一声长叹:“唉,今后的事情你自己好自为知吧,老夫已经做好了回长安的准备,明日一早就走。”
李慕云并没有意识到于老头儿竟然如此刚烈,只因为这么一点点事情就要离开,闻言顿时一愣,惊讶的问道:“什么?于师要走?”
“不错,老夫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不走又能如何!”于志宁去意已经定,也不想听李慕云再说什么,扶着椅子站起来,带着自己的老仆人也不顾众人的挽留,大步离开了朔州府衙。
一个爱唠叨的小老头儿就要离开了,按理说李慕云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不知怎么,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曾经的李慕云活的潇潇洒洒,对于离别这种事情毫不在乎,反正在他熟悉的那个时代各种交通工具和通讯工具都十分发达,就算是从地球的这一端到另一端也只是睡一觉的时间,分别与否真是不那么重要。
但是到了大唐这个时代却不一样了,因为交通和通讯的关系,朔州与长安之间虽然只有一千七百里,但是想要走上一趟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现实,也就是说这一别再想见面便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
古人伤别离,李慕云这一次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一次,从见到老于的第一次,到老于有事没事教他背书,再到老于不辞辛苦的帮他打理朔州的事物,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不知怎么就浮现在眼前。
长安李慕云短期内是不打算去的,就算是没有与长乐打赌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去,而于志宁又去意坚决,可见下一次再想见到这半大老头儿怕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李慕云有些伤感的时候,蒋仁彬走上前来,轻声问道:“大人,您看我们明天要不要去送行?”
李慕云呆呆看着府衙的大门口于志宁消失的地方,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要去,你通知下去,明日所有朔州府官员,老子不管他们手里有多重要的事情,都必须给老子到城门口给我老师送行。还有,城里的富商有一个算一个,也都给老子到城门口去。另外,明天所有工地停工,所有道路戒严,给我老师把路让出来。”
听了李慕云的吩咐之后,蒋仁彬有些犹豫,担心的问道:“这,这会不会引起于大人不快?”
李慕云果断的一摆手:“老子不在乎这些,老师要离开,那就要有排场,你去安排!”
“诺!”蒋仁彬见无法改变李慕云的想法,只能答应下声下去传令,这个时候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慕云的心情不好,再劝他估计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夜无话,翌日,于志宁起了个大早,安排自己来到山阴县时的随从把行礼什么的全部装车,然后略有些感慨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老仆说道:“走吧!”
老仆犹豫着看了看小院的门口:“老爷,逍遥候还没有到,我们是不是再等一等?”
照理来说,李慕云既然知道于志宁今日要早,应该早早就来送行才对,这是作为一个学生应有的礼节,就算是蒙学的小小孩童都懂的礼节。
可是现在天色都已经大亮了,竟然还没有见到李慕云的人出现,这让老仆的心里很不舒服,同时也有些不敢相信。
于志宁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一点,但是这老头儿到底是有些城府的读书人,心中虽然有些失望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等了,我们走!”
“诺!”老仆见于志宁态度坚决,便也没有再劝,默默叹了口气,跟在了他的身后。
不过,意外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间,就在老仆人跟着于志宁走出小院,来到外面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发现外面竟然跪一个人,腰里除了别着一把剑之外,还有别着昨天于志宁用来揍人的棍子。
于志宁原本也以为李慕云不会来送他,心中失望以及,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徒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