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团长惹了命案?啥时候的事?”林创诧异地问道。
这在历史上可是没有的,吴文一直在韩主席手下混得顺风顺水,即使后来韩主席出了事,他也没有倒,并投靠了委员长,得到委员长信任,让他当了整编九十六军军长。
难道历史改变了走向?
这个消息给林创带来的是惊疑不定。
“四月中旬,他杀了好友的老婆。”秦光回道。
“吴团长认了?”林创问道。
“不认。吴团长说他是冤枉的。”秦光摇摇头道。
“哦,他是韩主席亲信,想必总会逢凶化吉。”林创道。
“那可不一定。现在各种证据都指向了吴团长,韩主席要当‘青天大老爷’,不肯为了亲信污了自己的名声。所以,现在传出来的消息,对他十分不利。”秦光摇头叹息道。
说到这里,秦光抬起头,看向林创:“林长官,您是特务处破案圣手,能不能帮帮吴团长?”
林创没有立即回话,深深看了秦光一眼。
兔死狐悲。
秦光是吴文的亲信,他要是死了,秦光的日子也不好过。
而且,据历史记载,“七.七”事变后,吴文曾受李春风的指派,假装投降日本,在鲁南一带制造无人区。
这说明,吴文一直跟特务处没有断了联系,这个联系人,很可能就是秦光。
也就是说,秦光不仅因为吴文是他的上司才表现出如此惋惜,还有一层原因,很可能吴文暗地里已经投靠了李春风。
如果是这样,确实应该救吴文。
可是,秦光为什么不向南京请示,由南京方面直接给我下令,而是由他当面请求?
哦,明白了。
很可能他已经请示了,李春风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但这么急着让我回乡省亲,大概不光是为了施恩,也有让我想办法救吴文的意思在内。
只不过,因为刺杀日本特使的任务非常艰巨,李春风不想节外生枝。
他如果下令,那就是必须救出吴文;而由秦光出面求情,则可急可缓,可办可不办,弹性很大,不至于让我陷入济南的事务当中去,延迟回南京的日程。
林创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之后,又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日程。
三号是最为重要的,办完正事以后,就得赶紧回老家,之后也不会有时间过问吴文的案子了,所以,只能是现在听听案子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疑点来。
“你给我说说这个案子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如果能帮我肯定帮,如果不能帮,秦上尉,你也知道我的时间紧迫,不可能盯着这个案子不放。再说,咱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能在这个案子上浪费太多精力。”对秦光说道。
“那太好了,不管能不能帮上忙,卑职都替吴团长谢谢长官。”秦光大喜。
他已经知道林创的大名了,任何繁杂的案子,只要到他手里,就没有破不了的,他只要给出意见,或者指明破案方向,吴团长就有希望出狱。
他坚信吴文是被冤枉的。
当然也知道林创不可能亲自去侦查,能听听案子,找找疑点,就已经给足自己面子了。
“长官,这是案宗,请您过目。”秦光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份案卷,交给林创。
林创拿过来一看,是警备司令部的卷宗,再一看里边的内容,很显然是抄录的。
这说明,秦光的能量不小。
林创细细地看完,才明白吴文杀人案的始末。
原来,吴文本身兼着警备司令部副司令的职,也算省政府官员,所以在省政府宿舍楼,有他一套楼。
他住三楼,对门是省政府副秘书长的家。
他和副秘书长是好朋友,又是对门,所以两家经常串门,互通有无。
副秘书长老婆有个爱忘事的毛病,经常把钥匙忘家里。因此,她就把一把备用钥匙放到门前的垫子底下,如果忘拿钥匙,不至于打不开家门。
而这个事,对于吴文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他就亲眼见过副秘书长老婆从垫子底下取钥匙。
副秘书长也知道此事。
四月中旬一天午后,副秘书长在外边应酬回家,意外发现老婆被人掐死在床上,下身祼露,身上多处青紫。
而且,家里放的一些金银手饰也不翼而飞。
他立即报了警,警察经过现场勘察,认定是一件入室强奸杀人案,而且还排除了陌生人入室杀人的可能,因为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毁损。
警察认为,凶手拿了死者放在门垫下的钥匙进入室内,杀人之后又把钥匙放回原处的。
于是,门垫下钥匙的知情人,就成了警察排查的关键。
后来发现,知晓这个钥匙的,只有吴文两口子和副秘书长三个人。
警察在请示了韩主席之后,对吴文进行了调查,发现那天从上午起,吴文一直在家,而且是他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