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官不好伺候,吴长官倒是好伺候,但他做不了林长官的主啊。看来得小心了,要是这位回南京奏上一本不好的,可够我喝一壶的。”
秦光出了门,惴惴而去。
屋里,林创不屑地对吴良策道:“你也算见过大钱的,一万法币你也收?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小宅,我发现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这样不好。要知道,蚊子肉它也是肉啊。”吴良策掏出钱来,一边数一边回击。
“别数了,叫上老六,咱们走,让军江和杜阳看家。”林创没好气地说道。
“数钱之乐你不懂!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吴良策倒背着手,拍打着钱,一步三摇地走出门去。
“你这是中心摇摇还是心中如醉?”林创看见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林创上了车,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半了,到张庄去的话,有些晚了,问孙华旦:“知道唐扬杜家吗?”
“知道。”
“去唐扬杜家。”
“是。”
孙华旦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来到一个胡同口,孙华旦道:“长官,胡同里那家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的,就是唐议员的府上。”
“好,你把车停到一边,跟我过去看看。胖子,你和老六走东边那条胡同。”林创吩咐一声,跟吴良策、纪老六下了车,孙华旦把车停到一边,赶了过来。
林创和孙华旦并排着,溜溜达达往胡同里走去。
唐府门楼明显比邻居的大门高,朱红大门非常气派,最明显的是一边一个挂了两个红灯笼。
“唐扬杜很有钱?”林创边看,边问孙华旦。
“他是邹县的大地主。”孙华旦轻声回道。
“噢,怪不得呢,这么有钱。”林创道。
经过大门往后走,边走边看。
“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唐扬杜住这么大的院子,住得过来吗他?”林创问道。
“听说他有四房姨太太。”孙华旦答道。
“卧槽,累不死他?”林创心道。
他忽然想起了门口那两盏红灯笼。
“这么多女人,翻哪个的牌子呢?会不会打起来啊?”林创问道。
“这个卑职可不知道。”孙华旦笑着摇头说道。
“如果我想知道呢?”林创问。
“嗯,这种深宅大院,肯定有看家护院的,墙头又高,硬闯肯定不行。若是长官真要知道,卑职可以拿钱砸,砸开他家下人的口。”孙华旦稍一琢磨,说出一个办法。
“如果你没钱呢?”林创问了一句。
“那,那。”孙华旦呐呐着说不出话来了。
林创算是看出来了,兵熊熊一窝,将熊熊一窝,真是一点不假。
秦光带的兵,全特么窝囊废,都跟他一个德性,见着困难就绕着走的货。
几个护院就吓住了,能成什么大事?怪不得济南的工作这么难开展呢。
林创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直到回到车上,他也没再跟孙华旦说过一句话。
孙华旦知道林创不高兴了,顿时紧张起来,心说:“这位长官看着年轻,没想到脾气这么大?我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
不一会儿,吴良策和纪老六也回到了车上。
“你先回去吧,我跟老六晚上摸摸老小子的窝。”吴良策对林创说道。
“好。”林创点点头,等吴良策和纪老六下了车,对孙华旦说道:“回旅馆。”
“晚上摸,只能是翻墙而入了。难道不怕有狗,不怕看家护院的?”孙华旦心里直犯嘀咕。
一路上孙华旦也不敢问出心中的疑问,到旅馆之前,他才大着胆子说道:“长官,卑职一会儿回去接应两位长官,行吗?”
林创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回道:“行,省得他们早晚的找不到回旅馆的路。”
“是。”孙华旦答应一声,等林创下了车,驳回车头回去了。
林创下车之后四下看了看,发现旅馆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黄包车,车夫蹲在一边抽烟等活。
林创眼里精光一闪,没有停留,抬腿进了旅馆。
十二点刚过,林创都睡了一觉了,吴良策和纪老六才回来。
“全摸清了。”吴良策把林创叫醒,从林创包里拿出一支笔一张纸,边说边画。
“一进院子是下人住的院子,有两个厨娘、一个门房、一个司机、三个护院,唐扬杜和老婆住在二进正房,四个姨太太分住东西厢房,第三进是他六个闺女的住房,每个闺女都有一名丫环伺候着。”
“六个闺女,没有儿子?”林创问道。
“有,是四姨太所生,现在还才三岁,跟四姨太和丫环住在一块。”吴良策道。
“阴盛阳衰啊,怪不得老小子娶这么多姨太太呢,原来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