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进财干笑两声,吞吞唾沫忙摇头道:“朱小郎说笑了,三成利...不多!不多!”
朱秀摊手道:“那就如此说定了。生意上的事周叔比我懂,就全权交给你操持了。不知周叔还能拿出多少钱,筹措新作坊?”
周进财小心叠好两张纸塞进衣襟里,摁了又摁,想了想低声道:“勉强能凑出二百五十贯,好在这会收的都是去年存下的老麻,价格低,品质也差些,这些钱紧着点倒也够用。如果能赶在六七月收麻之前凑出五百贯,以新法制出上等麻纱,按照卖价高三成算,今年净利应该能赚...三四百贯!”
周进财粗略一算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利润能高这么多,这还是保守估计,弄不好能直接翻倍赚!
周进财嘴皮子一阵哆嗦,高额的利润让他眼睛冒光,终于下定决心干这一票!
“好!周某就豁出去跟朱小郎干了!”
周进财心中发狠低吼一声,如果新作坊成功了,陶家对他的约束力将会极大的削减。
朱秀淡笑道:“周叔,我还要再提醒你一句,就算你真的替陶家赚足一万贯钱,他们只怕也不会轻易让你脱身!这件事急不得,我也会帮你想想办法。如果能让户主陶作礼点头,再有葛老的支持,县里应该能让你另立门户。在此之前,这项生意你可得看紧了,万一被陶家知道......”
周进财忙不迭点头:“晓得晓得,周某知道利害,一定会紧守秘密!”
犹豫了下,周进财轻轻拍拍胸口,压低声音:“敢问朱小郎,此法从何而来?”
周进财心里还是有些嘀咕,不明白朱家为何放着如此好的生财之道,而不知利用?
朱秀瞥了他一眼,立时猜到了这厮的疑虑,淡淡地道:“此法也是我近日遍览古书,偶然间顿悟得来!本想着等今后手头宽松了再投入生产。”
“顿悟?”
周进财暗暗琢磨,想到了那日朱秀在陶家的神奇表现,立马点头不疑有他,感慨道:“朱小郎一朝开窍,当真是不同凡响呐!难怪就连葛老爷都对你青睐有加!”
当年朱大全沉寂多年一朝顿悟,便考上了房山书院一举成为乡贡郎,现在朱秀也是顿悟,兴许这就是朱家人的特点,这老朱家,说不准还真会在朱秀手中再度兴盛起来。
周进财偷偷打量着神情淡然的朱秀,目光中包含着敬畏、疑惑、好奇、羡慕等诸多复杂情绪。
周进财做东请朱秀在水口村吃了顿好的,然后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伙计,将朱秀送回陶朱村,他自己找了个借口留下。
朱秀知道这家伙是想偷偷试试新法子起不起作用,也不戳穿他,背着沉甸甸的两贯又五百文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