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一见阿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便急忙问道:“难道那个伯娘刁难你们了么?”
张漱摇头,支吾半晌说道:“伯娘说是要给我说亲事……只是……我想自己相看……”
张季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阿姐还真是一个自强的人啊!
这是要“自由恋爱”吗?
张季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阿姐,你且放宽心!你的婚事还轮不到旁人做主!你既然想自己相看,那就自己相看!不要去管旁人!就算是伯父、伯娘也不用管!一切有我呢!你只需要好生相看一个如意郎君就是了!”张季笑着拍打着胸膛说道。
掌机的话让张漱心中的那一份抑郁一扫而空。她的俏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还浮现出了一抹红云。
“小声些!旁人都听到了!”张漱低嗔一声,白了张季一眼,就赶紧放下了牛车的车帘子。
八月初的天气终于逐渐凉爽了下来,地里的粟米也都开始了收割了。
在张季回去主持了开镰收割的祭祀仪式后,庄户们就正式开始收庄稼了。
庄子上的酒坊并没有因为地里的活耽误了生产,伙计们都是白天在酒坊上工,下了工再去地里干活。
虽然说这样辛苦了些,可今年地里收成不错,再加上酒坊里的工钱也是给的多。眼见着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辛苦些累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能看到希望,人们总是恨不能使尽浑身的力气,让那份希望早一天变成现实!
李木匠现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张季把新的桌椅案几的图纸交给了他,他便带着自家新收的四个徒弟,没白没黑的干开了!
这新桌椅据说可是要送进皇城和宫里去的!
那要是做不好,丢的可不仅仅是他李木匠的脸,就连郎君也跟着丢人呢!
西市张家酒肆和平康坊醉仙居,买卖也是很不错,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就在这一片喜悦的忙碌中,又一个好消息传到了张家。西去的张家商队,明日便可以回到长安了!
老管家忠伯闻讯,再一次老泪纵横!
张漱也是珠泪点点!
他们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就要放下来了!
消息传到庄子上,那些家中有人跟着去了西域的人家,也是一片欢喜!
这个秋天,喜悦似乎成为了主题!
商队明日会到达西市,而庄子上不少人家都已经相约,他们会去长安正西门金光门外等候自己的家人。
其实,长安西面,除了金光门,还有它北边的开远门,同样都是长安西去的主要城门。不过张家商队那自然是要从金光门进长安城的!谁让自己的主家是在金光门内的群贤坊呢!
翌日一大早,张季便和老管家忠伯,薛礼,直接去了金光门外迎接商队。而张漱则是要等到正午西市开市后,去张家酒肆等候。
金光门永远都是那么热闹!
进出的行人、车队、驼队络绎不绝。
张季带着老管家忠伯,薛礼,在城门外二里外的一处凉亭,与陈镇带着的庄户们会合,一起耐心的等待着商队的归来。
一众人默默地等待了一个多时辰,就在众人有些焦急的时候,忽然有人指着道路远处喊道:“回来了!回来了!快看!那就是咱们商队!他们回来了!”
一个眼尖的庄户激动地大声呼喊!
等待的众人顿时炸了锅!
一个个踮着脚纷纷向着那庄户手指方向看去!
“郎君!那……那的确是咱家商队!”老管家忠伯声音颤抖着队张季说道。
张季也在向着西边的大道望去,只见有一支驼队正向这边走来,一面不大的蓝底白字“张”字角旗,在驼队前方飘展。
商队渐渐靠近,凉亭这里不少的庄户已经直接奔跑了过去!
对家人的期盼让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亲人!
老管家忠伯虽然也很想跟着那些庄户一起跑过去迎接商队,可是一辈子作为管家的素养还是让他等在了自家郎君身边。
只不过他此时已经激动地有些身体颤抖,这让张季很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激动地晕倒!
“陈叔,你看顾好忠伯啊!”张季对旁边的陈镇嘱咐道。
陈镇点点头,一动身体,站在了老管家身旁。
“去去去!快去守着郎君去!老头子我才不会有事呢!”老管家不乐意的冲着陈镇挥手道。
可陈镇只是笑笑,依旧守在忠伯身边。
自家郎君身边还有薛大郎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商队近了,不少庄户已经围着自己的亲人又哭又笑。
这近一年未见,心中的担忧和思念全都唤作了泪水。
“阿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