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坦白道：“我们第一次，我说的是长大后第一次见面，我就派人刺杀她，她后来也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虽然相处得还不错，可也是互相利用罢了，前些日子我看着她被刺杀还见死不救呢。”

林默默了一下，半晌才开口道：“从一开始你策划刺杀她，到现在的见死不救，也算是有些进步。”

云湛皱眉不解：“恩？”

林默淡然道：“至少这次她被人刺杀，你没让人上去补刀。”

云湛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端敏郡主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她又不是什么花痴之流的奇葩，又怎么会对我钟情？”

林默猜测：“也许是因为荣王的关系，端敏郡主可能会对未来夫君的要求比一般人要低。”

想起云澄，云湛眼中寒芒闪烁：“我确实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卑劣到如此地步，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林默道：“只怕荣王也没想到，端敏郡主会如此绝情，说退亲就退亲。”

云湛皱眉：“你说他会这么做，都是……为了端敏郡主？”

林默点头：“虽然荣王一向和他的两个表妹走得很近，却一直与端敏郡主比较疏远，可是也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他对端敏郡主这个未婚妻还是满意的。”

云湛摇头：“不管他是如何想得，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林默也赞同他的说法，不过他和端敏郡主不熟，他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好友的情感问题：“要是端敏郡主真的……你会怎么想？”

云湛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他和端敏郡主……这也太荒诞离奇了吧！

林默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不过，还是要快一点儿，否则，长公主只怕要等不及了。”

云湛道：“长公主便是要给端敏郡主定亲，也不会赶这么急吧？他们才刚退婚呢。”

林默摇头：“长公主行事常常出人意表，而且，看她一贯的表现，她心里也未必会多么在乎自己的女儿，只要她高兴，她随时都可能把郡主嫁出去。便是皇上只怕也不好多插手管这些事。”

云湛脸色有些难看：“镇国公躲在边关，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不闻不问，由得长公主摆布。”

林默似乎对他此时脸上的怒气很感兴趣，默默地盯了一会，才开口道：“便是他宠爱多年的妾室庶女不也送回京里，送到了长公主的手里？”长在身边的，他都未必在乎，更何况是没见过几面的。

镇国公在战场上英勇无畏，所向无敌，可是在生活中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多年来因几个女人的摆布而灰心绝望，对一切都失去了热情，仿佛一个游魂一般，只游荡在边关的战场上麻木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云湛摇摇头，对于镇国公的做法他也实在是不敢苟同。

惠风院。

自从秋思言身体稍稍恢复，她便一头钻进了西跨院里，除了吃饭睡觉一律不出来，谁也不让打扰，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其实杜若、木莲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测，那西跨院本是丁香的住处，里面有一间屋子放满了药柜，放置着各种药材，种类绝不比外面的药房少。

丁香平日里除了给郡主准备一日三餐，便成天待在里面研习医术，配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有些是郡主吩咐的，有些却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郡主从不让人去打扰她，整个西跨院都属于她一个人，只有小艾经过郡主允许时不时会进去请教，还有郡主偶尔也会去看看。

现在，丁香不在了，小艾也出了府，那郡主……看来，郡主这些年下来也悄悄跟着丁香学了不少东西。

她们跟着郡主多年，对郡主的了解自然要比其他人多得多，这次郡主被人如此算计，以以她一贯的心性和做派，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会以牙还牙，以同样的手段加倍奉还，郡主这些天说不定就是在做准备。

只是，这次的事情荣王、何贵妃、丽婕妤都参与其中，不知郡主会先拿哪个开刀。

还有丁香的事情，不知郡主到底打算怎么做，那桃叶现在可还在屋子里日日抄经呢。

杜若敲门进了木莲的房间，看她竟然还在那里认真地练字，不由惊叹：“我可真是佩服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木莲笔下不停，直到写满一张字后才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杜若，皱眉道：“我怎么事不关己了？”

杜若想起前些日子月明湖上发生的事情，一噎，定了会儿神，才又道：“现在苏叶、丁香都不在了，小艾也跑得不见人影，郡主身边只剩下我们了……”

木莲淡淡道：“还有简兮。”那才是郡主最倚重信任的人。

杜若道：“简兮与我们不一样，我们两个都是惠风院的一等丫鬟，现在……我们更是要好好看护郡主，不能再出一点儿意外。”

她和木莲虽然来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