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言瞥了一眼何清奇,见他也是定定地盯着她,仿佛立志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否则决不罢休,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当初菀儿姐妹出事,你们都是见过尸体的,丧事也是在侯府办的,又怎么会有假?”
听了这话,姜荷眼中的光慢慢淡去,神情黯然地低下了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了地上。无声的哀伤,最是动人。
何清奇还是不肯相信,可是看着秋思言平静无波的神情,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又见姜荷一副哀伤不能自持的模样,终还是叹了口气,上前扶住她要送她回府。
“我还会再来的。”
听到何清奇临走时的话,秋思言只是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
片刻后,房门又被敲响,杜若去打开门后,把人让了进来,自己便出去顺便关上了门在外面守着。
秋思言看到来人也丝毫不觉得惊讶,只是抱怨道:“这何公子可真是小气,把我请来这天上居,居然就点了一壶茶。”
“他忙着送姜荷回去,只怕未必顾得上付账,今天你最后还是要自己结账。”来人不是别人,便是他们刚刚还在讨论的阮红菱,也是秋思言今天本来打算去见的人。
只是她如今还要隐藏身份,所以妆容衣着都一反平日里的清雅,反而妩媚妖娆,美艳动人,不是以前熟悉的人只怕很难认得出来。
秋思言摇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给阮红菱倒了一杯茶,皱眉道:“虽然我没有承认,可只怕他们心中都有了怀疑,这两个人可都不是什么容易打发的。”
何清奇一心认定姜菀是他的未婚妻,说什么都要求个清楚明白,而姜荷向来嫉恨姜菀,现在知道姜菀当初可能是诈死,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阮红菱也有些头痛,不过却也不甚在意:“既然我回了京,那会碰到以前的人也是不可避免的,我又不是什么公主、郡主,便是他们真的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也没什么,反正姜家是不会承认的。”
秋思言却没有她的自信:“咸宁侯会怎么做很难说,不过,你那个祖母……她这次能同意让姜荷找何清奇帮忙求情,我确实是没有想到。”
阮红菱不以为意:“她会同意让姜荷给何清奇做妾,总不会是为了成全姜荷的一片痴心吧。既然想要攀上何家,自然就是为了多个靠山,那遇到困难求人帮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秋思言蹙眉:“这算什么靠山?”
妾的娘家可算不上亲戚,咸宁侯府的姑娘去给相府公子做妾,便是庶出的姑娘,那也是个笑话。
阮红菱摇摇头也不再多纠结这些:“姜荷是聪明人,她便是猜到我还活着,可要是这件事暴露出来,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反而可能连累她再也进不了何府,那么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说出来的。至于何清奇,哼,就更不用担心了,姜荷会帮我们劝住他的。”
“你对他们的了解远胜于我,既然你说没有问题,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秋思言若有所思,“不过,现在的问题还不是他们两个,如果你的身份现在暴露,只怕很多人就会马上把你和醉仙阁的那件事联系起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阮红菱点头:“确实,现在还不是我表露身份的时候。”
秋思言想起云湛的话,心中莫名不安:“尤其要小心避着那个北齐公主,这次她莫名其妙背了黑锅,听说她向来可是睚眦必报的,一旦她知道背后是我们在设计,只怕……”
阮红菱挑眉:“听说?听谁说的?恒王吗?”
秋思言瞪着她,没好气道:“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阮红菱轻笑:“难道我说的就是不正经的?那是这件事不正经呢,还是……恒王不正经?”
秋思言翻了个白眼:“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你看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也用不着我担心。”
阮红菱看秋思言有些起毛,不由赶紧赔笑:“好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心里都有数,你放心吧。”
秋思言淡淡道:“你要真的有数才好。”
阮红菱好笑地摇摇头:“好了,不说我了,最近我们每次见面都在说这些破事。”
秋思言也无奈:“我们两个好像都比较倒霉。”
阮红菱无语,很快又打起精神来,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样,你最近?这京城之中可是流言满天飞,也没见你和恒王有要避嫌的意思,怎么,打算好了?”
秋思言皱眉:“打算什么?”
阮红菱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你和恒王啊。”
秋思言更是不解:“我和恒王?我们两个有什么好打算的?你不会是也信了那些流言了吧?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你要小心了,在市井之中打滚久了,你的聪明理智也丢的差不多了,和那些三姑六婆的水准也几乎持平了。”
阮红菱对于她的吐槽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是想说你和恒王没什么?”
秋思言反问:“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