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刘弘便赶忙跪行上前,来到张嫣膝前,拉起张嫣的手。
“母后~”
“儿知错了······”
“母后如此作态,儿当何以面天下人?”
却见张嫣轻吸一下鼻子,语气满是委屈道:“当年,吾想给孝惠皇帝生下一儿半女,孝惠皇帝就曾以吾年幼,劝吾莫急。”
“若非如此,太皇太后驾崩之时,周、陈二贼也不至以‘非惠帝子’为由,乱吾汉家社稷······”
满是哭腔的说出这段‘痛楚’,张嫣便缓缓抬起头,爱怜的摸了摸刘弘地脑袋。
“吾儿聪慧,知轻重,才使高皇帝之江山社稷稳如山川。”
“然若往后,吾儿也同孝惠皇帝那般去了,高皇帝的江山社稷,恐危在旦夕啊!”
“到那时,吾又当何以面太祖高皇帝、孝惠皇帝于冥曹?”
听着张嫣的哭诉,刘弘面色又是一苦,只能强挤出几滴眼泪,再一叩首。
“母后说的是,儿知错了,儿再也不敢了······”
撇开张嫣‘想早点抱孙子’的‘私欲’不论,张嫣所说的,基本没错。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早点生下自己的血脉,尤其是儿子,并不单单是家庭责任,而是关乎政权安稳的大事。
历史上,武帝猪爷未冠而登基,直到快三十岁,都没能生下一个儿子。
那时候,汉室朝堂可谓是暗流涌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猪爷那一时半会不像会崩的身体,以及其他的宗亲诸侯身上。
在那样的压力之下,武帝猪爷是日日盼、夜夜盼,就盼着能有一个儿子出生,好结束自己尴尬的状况。
结果就是卫夫人生下戾太子刘据,几乎是下了产床,就被猪爷当场封为皇后;等戾太子渡过脆弱的幼儿期,满六岁那年,又被光速立为太子。
有了皇后、立了太子之后,猪爷才算是彻底坐稳了皇位,才开始大刀阔斧得开始盘算起汉匈决战。
而刘弘如今的状况,和历史上的武帝猪爷可谓是如出一辙。
——一样是年少登基,一样是进取之君,又一样的·······
没儿子。
想到这里,刘弘便也只能放下‘给身体留点发育时间’的打算,正视起这个问题来。
——冬天之前,必须得让后宫的某个妹子怀上娃!
暗自下定决心,刘弘便又乖乖来到张嫣身后,替张嫣揉捏起肩膀。
等张嫣哭声稍艾,刘弘又旁敲侧击的试探了道:“母后,此皆儿之过,母后若怪,怪儿一人便是。”
“宦者令,已在殿外跪了一夜······”
闻言,张嫣却是头都不回,语调清冷道:“且先跪着吧。”
“这么些年,宦者令于吾刘氏,可是罪孽深重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