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把他抓回来了,朕再当着他的面,把他所有亲人的头颅,一颗一颗地砍下来。”
他身后的姬无痕有些怔然地看着满身戾气的皇兄。
他怎么觉得,他是越来越不认识现在的皇兄了。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到御书房门口处,有一片紫色的裙摆一闪而过,不禁微微一愣。
能在这时候到御书房附近,还能让外头的羽林卫视而不见的女子,整个大楚如今也只有一个。
方才门外的人,只能是朝阳。
朝阳过来做什么?方才的事情,她都听到了?
姬无痕嘴角紧抿,好半天,才深深叹了口气。
他想起几个月前从封地去浔阳时,他们三兄妹还有说有笑,一派轻松闲适,皇兄虽然时常板着一张脸,但心里对他们这双弟妹,还是很关心的。
那时候,他又怎么会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
六天后,庆州城守府,陈歌和林婉清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正在听俞文钦为她们传达来自浔阳的最新消息。
“武安侯府和肃毅伯府的人都被抓起来了。”
俞文钦道:“姬无川给舞阳侯的圣旨,也已在前天晚上到了舞阳侯手中。
如无意外,舞阳侯的兵马,会在今天晚上到达亳州城外。
正如夫人所料,姬无川被这回主公和胡人签订的《亳州和议》刺激得不轻,这几天民间已是开始有燕侯狼子野心,先前故意劫走舞阳侯的粮草,妨碍他打倒谢兴的传闻传开了。
姬无川伪造了一个所谓的被舞阳侯抓住了的我方兵士,把主公怎么派人去烧了舞阳侯的粮草,并劫走舞阳侯的军粮这件事说得头头是道。
百姓没有分辨真伪的能力,已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忍不住对主公起了微词。”
这对于姬无川来说,已经够了。
有了这个谣言垫底,百姓至少不会对他出兵魏远产生那么大的怒火和怨气。
陈歌听完后,只是冷冷一笑。
那个人的想法愚蠢浅显得,让她完全没有一点猜对了的快感。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俞文钦,拿起面前香甜可口的杏酪喝了一口,淡声道:“君侯不可能毫无所动,你也别卖关子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快说与我们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