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那个小哥哥呢,“我是来辞行的,咱们有缘再见吧!”
说完朝两人行了平辈之礼,把包袱挎在肩上就走了。
“她究竟是有多不想嫁给我啊!”看着夏曲轻快的步伐,楼京墨小声嘀咕了一句,倒也没有多难过,毕竟在决定留下楼冬凌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心要成全他们了,现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看向身边的人,依旧不发一语,楼京墨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人有事就爱闷在心里,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他做兄弟了,站起身向楼冬凌伸出手。
楼冬凌抬头看他,目光里带着茫然。
“老规矩,比一场,你是留是走赢的人说了算。”
四目相对,须臾之后楼冬凌释然一笑,借着楼京墨的手站起来:“我现在的御水术可在你之上。”
“在我之上又如何,谁输谁赢那也要比过了才知道。”
卿聿和鹿幽悠在楼冬凌看手札的时候就离开了凶犁宫,两人的速度不快,走到半山腰时雨就停了。
鹿幽悠望着天上的太阳,看来楼京墨的仪式很成功。
“你说楼京墨的力量能维持多久?楼大人之前不是说雨师本身的力量只够十年,那十年后怎么办呢?就算楼冬凌肯留下来帮忙,也不一定能撑三十年吧”
“没有祈雨书,谁也不知道。”
卿聿的语气平淡无波,听起来并不在乎以后的事情会如何,鹿幽悠小跑两步追上他,又仔细瞧着他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在乎
卿聿知道她的想法,偏过头浅浅一笑“老头儿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剩下的就不用我担心了,你也是。”
“楼大人既然已经找到办法了,为什么不一早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楼冬凌和楼京墨,如果说了,事情可能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个办法……”卿聿苦笑,却没再说下去。
“其实我也没想到楼大人竟然一直都在找救人的办法,他之前不是一直说为天下牺牲是……”鹿幽悠说到这里停下脚步,有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回想起楼崇阳一直以来的态度,他相信一切都是天命,在他看来楼家人为天下牺牲是宿命,那么连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真的会去寻找救人的办法吗?
难道!
鹿幽悠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虽然很疯狂,却又合情合理。
卿聿走出几步,却没人跟来,回头见鹿幽悠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急着往前走,只是在那里等着她。
“那个手札里记着这十年楼大人是怎么去找救人的办法的,那些都是真的,是吧?”四目相对,鹿幽悠知道卿聿已经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却还是问出了口,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一般。
因为她没办法说服自己,连祈雨书都能是假的,那要伪造一份并不算厚的札记,一晚上也足够了,更何况楼崇阳早就猜到楼冬凌的意图。
只是如果这么想下去,也未免太阴谋论了。楼崇阳不像是那样的人。可是为了让楼京墨成为雨师,他也未必不会这么做。所以鹿幽悠迫切地想要从更了解他的卿聿那里得到答案。
卿聿叹了口气“如果你真想知道,咱们可以回去看看那本札记。”
是的,只要让她碰到那本札记就能看到上面的记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可是鹿幽悠却犹豫了,须臾,摇了摇头“算了吧。”
楼崇阳救了楼冬凌是事实,这其中究竟还有没有隐瞒和欺骗,知不知道又如何呢?若说楼冬凌被欺骗太可怜,那在这之前他所做的事也未必全部正确,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又哪里说得清楚。
卿聿笑笑“世事皆有自己的命数,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够了。”
鹿幽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入戏太深,而卿聿虽然帮了楼崇阳,可他从始至终依旧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以后的事也不会因她烦恼而有所改变的,真正能改变的这些的,应该是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