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好你个小妮子,心思百转千回啊,不错不错,随师父!”
高幼清瞬间涨红了脸,扯了扯师父的袖子。
然后郦采咳嗽一声,对少年瞪眼道:“小王蛋,别拿喜欢当笑话!找抽不是?”
陈李哀叹一声,“行吧行吧。师父都对。”
刚才师父你也不挺乐呵,比徒弟还兴高采烈。
郦采微笑道:“陈李,以后咱们浮萍剑湖拐骗别家仙子的重任,师父就交给你了啊,把这担子好好挑起来!”
陈李立即起身朗声道:“谨遵师命!在所不辞!”
高幼清突然开心道:“咱们隐官大人,可从不会沾花惹草。”
你陈李不是小隐官吗?那么这个学不学,能不能学?
陈李想了想,有道理,少年立即落座,神色无比认真,一本正经道:“师父,我做不来这种事了。”
郦采轻轻拧着少女的脸颊,气笑道:“傻妮子。”
高幼清腼腆一笑。
郦采心情转好,大步离去。
师父离去之后。
陈李突然说道:“师父很难很难跻身仙人境了。”
少年有些伤感。
哪怕见多了生生死死,可还是有些伤心,就像一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来了就不走,哪怕不吵不闹,偏让人难受。
高幼清立即红了眼睛,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双手握拳。
陈李沉声说道:“所以我们两个,要比任何一位浮萍剑湖的修士,都要更加勤勉练剑,要更能吃苦,一定要剑术更高,破境更快!高幼清,除了你被外人欺负之外,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管你,但是你要是哪天敢练剑懈怠了,我一定骂你。咱们师父再护着你,我都要骂。”
高幼清抬起头,使劲点头。
陈李缓了缓语气,对她轻声道:“等你结丹了,我们一起去隐官大人的家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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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俱芦洲。
鬼蜮谷羊肠宫,一头看门的老鼠精,还是会趁着自家老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看书。
一个出身鬼斧宫的兵家修士,依旧喜欢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每次战战兢兢做完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侠义之举,他至多说一句,就是与人自报名号“杜好人”,而早年陈剑仙赠送给自己的那两张符箓,一直好好收起,杜俞把它们看得比姜尚真送的那件金乌甲,还要珍重。
一对曾经在金铎寺斩妖除魔差点跌大跟头的姐妹,她们依旧相依为命,在山下游历四方,到了冬天,那个妹妹还是会两腮酡红,比涂抹胭脂还要好看。
一个手持行山杖背竹箱的青衣小童,又遇到了新朋友,是个年轻马夫,陈灵均与他相逢投缘,陈灵均还是信奉那句老话,没有千里朋友,哪来万里威风!
在走江之前,陈灵均与他道别,只说自己要去做一件比天大的江湖事,只要做成了,以后见谁都不怕被一拳打死。
那个朋友便祝他一路顺风顺水,陈灵均当时站在竹箱上,使劲拍着好兄弟的肩膀,说好兄弟,借你吉言!
宝瓶洲。
梳水国剑水山庄。宋雨烧按照老江湖的规矩,邀请好友,办了一场金盆洗手,算是彻底离开江湖,安心养老了。
不同于当年那场竹剑鞘被夺的风波,心气一坠难提起,老人这一次是真的承认自己老了,也放心家里晚辈了,而且没有半点失落。
平日里指点山庄弟子们剑术,偶尔去小镇吃火锅,喝个小酒儿,去山水亭那边坐一坐,闲暇翻书,日子悠哉一天又一天。
昔年梳水国四煞之一的绣花鞋少女,笑哈哈道:“瞅瞅,有趣有趣,陈凭案,陈平安。书上写了,他对咱们这些红粉佳人和胭脂女鬼,最是心疼怜惜了。”
一位担任侍女的艳鬼,瞥了眼篝火旁某个位置,心有余悸,因为当年那少年就是坐在那边,暴起杀……鬼。
书上说那位年轻剑仙什么,她都可以相信,唯独此事,她打死不信,反正信的已经被打死了。还是一手拽头、一手出拳不停的那种。
昔年阴气森森的鬼宅,如今山清水秀的府邸。
夫妇二人,年年酿酒,酒水越来越多,可惜一直没能等到喝酒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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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骊陪都外城墙的墙根道路上,让正骑着高老弟瞎逛荡的崔东山比较意外,见到了那个从北俱芦洲赶回的老王蛋。
本以为老王蛋会留在大骊京城,或是干脆在最北边,盯着那条新开辟出来的道路。
崔东山大笑道:“呦,瞧着心情不太好。”
那我心情就很不错了。
反正宝瓶洲和北俱芦洲的两洲大势走向,谍报上都有,问题不大,都在预期内。
崔瀺默不作声。
崔东山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老王蛋,“这都升任书院山主了,还不开心啊?放眼整座浩然天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