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船”怪异,奇形怪状,也有阵法与那屏障,还有某些如鸟翩跹的光团,惊鸿一瞥便让人心生惧意的漩涡……偶尔响起一阵好似丝帛撕裂、或是瓷器崩开的响声,犹有那巨大的生灵,伸手将那一颗星辰放入嘴中大肆咀嚼……
陆芝问道:“是你喊我来这边的?”
她摇摇头。
陆芝忍不住问道:“那些存在是什么?远游为了什么?”
“迁徙,避难,开拓,目的不一而足。但是最大的愿景,依旧是追本溯源,寻宗问祖。”
她稍作停顿,看了眼陆芝,“简单来说,就是想要看你们一眼。”
“并不存在的光阴长河,只是一座座刻度不同的囚牢。”
“但这只是陆芝所能理解的边界和极限了。如果换成陆沉在这里,就可以多聊几层意思。”
“总之,身在祖地的你们,任何一个细微的瞬间的心念起伏,都是所谓天外无穷大某地、看似‘无限光阴动辄亿兆年’的一场生灭。”
陆芝想起她脚下这艘木质渡船,刚想要说什么,一粒心神便已经退回了洞府。
一场心神远游,真是如梦如幻,难辨真假。
酡颜夫人在惊喜之余,难免疑惑,总觉得陆芝有几分意态阑珊,兴致不高。
难道是十成的把握,完全不值得开心?
也对,证道飞升,搁在别处洞府,本该是天大的事情,可是齐廷济甚至都懒得为陆芝护关,自个儿跑去扶摇洲晃荡了。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心大。
陆芝席地而坐,从案几上边随手拿起一本书页多有折角的书籍。
酡颜夫人伸手去抢夺,陆芝侧身躲过,高高举起书籍,瞥了眼书名,“这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微微脸红的酡颜夫人,跪坐在竹席上边,试探性问道:“陆先生,有心事?”
陆芝嗯了一声,
酡颜夫人笑着安慰道:“陆先生都证道飞升了,些许心事都不算什么哩。”
陆芝抬起头,说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语,“证道飞升之后,我有过一场……见闻,所以比较贪心,想要一鼓作气,再破一境,结果就是合道失败了。”
酡颜夫人一脸呆滞,“啊?”
陆芝再以心声说道:“我在天外,见到阮秀了。”
酡颜夫人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捂住陆芝的嘴巴。
陆芝卷起书籍打掉酡颜夫人的手掌,依旧是心声,还是那句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齐廷济现身此地,对酡颜夫人说道:“我跟陆芝谈点事情。”
瞥见齐老剑仙的脸色,酡颜夫人连忙起身,施了个万福,二话不说便姗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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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第三把飞剑,竟能飞剑斩十四?
姜赦心神震动不已,停下脚步,这位兵家初祖,第一次流露出不敢置信的脸色。
偷袭**安之人,显而易见,是一位道力决然不弱的十四境剑修,是否“纯粹”,姜赦暂时不得而知。
但即便是一位类似青冥天下的道门剑仙,只要是十四境,就定然不弱。
对上这种剑修,胜之,杀之,有天壤之别。
另外所谓的“杀之”,又有分别,是迫其兵解,就此转世,还是身死道消,彻底陨落,两者同样是云泥之别。
姜赦伸手一抓,双指轻轻捻动些许劫灰,此物最是作得不假,是那货真价实的大道真意的残余,的确蕴藏着一缕精粹至极的剑意,姜赦已经可以确定,一位十四境剑修,当真除名了。
是哪位运道不济的新十四?蛮荒,青冥?
十四境之间的斗法,形容为天翻地覆慨而慷,毫不夸张。
例如青冥余斗,曾经披法衣仗仙剑,亲临翥州,将那位犯禁的好友,从十四境打落回仙人境。
扶摇洲一役,周密设局围杀白也。在那蛮荒腹地,阿良和左右不知所踪。
至于宁姚所斩,终究只是一位十四境候补鬼物,它尚未真正合道。即便如此,也在那阴间酆都引发极大的动静。
姜赦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呈现出“半个一”、神性姿态**安,只是难缠至极,难以杀死,加上他跟郑居中合力打造出一座道上道的雏形,等于已经拥有一座天道完整的小千世界,**安置身其中,几乎就是“道”的显化,故而姜赦也是拿**安没辙。
**安最大劣势,则是杀力太低,所以姜赦大可以陪他练练手,自己只管放心炼化武运。
先前周密出手,没有了由持剑者显化的那把金色长剑,**安就更不够看了。
这场架,对姜赦而言,就只有两个变数,持剑者的存在,以及郑居中的后手。
反观宁姚,即便是五彩天下共主,她还手持仙剑之一的天真,仍然不被姜赦放在眼中。
倒不是说宁姚杀力不足,而是她的天下共主身份,恰恰是一把双刃剑。既是她的护身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