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敛马快,迅速欺至殷夫人近前,殷夫人知邢敛内力深厚,护卫根本不是对手,果断与之一战,邢敛手持四尺横刀,因在边荒与蛮人征战多年,习得一套《斩荒刀法》,融合突厥刀术,出手甚是狠辣,同行的护卫个个忠诚,知晓殷夫人怀抱小公子,纷纷上前抵挡,邢敛数刀斩下,戈断甲裂,死的死伤的伤,护卫却是以身犯险大喝道。
“夫人快走。”
殷素黎心中悲恸,提剑来战邢敛,大喊道。
“你不要太过分。”
管家仲如拦住她,与白校尉舍下追击的嘉州守兵,拦住邢敛斗至一团,二人虽已是武学好手,但邢敛以突厥人练武,沙场血战过,他们如何是对手,管家仲如与邢敛对拼几刀,震的虎口发麻,心慌慌间挨了邢敛一掌,吐血败下阵来,白校尉一人更是独木难支,胸口挨了一刀,殷夫人将他往后一拖,险而又险没被劈成两半。
殷夫人本是出身名门,自幼习武,本可与邢敛斗上一斗,然而生下小公子身子虚弱,又将孩儿抱在怀中,仅有一手持剑与之交战,几乎身处险境。
不仅如此,邢敛不依不饶:
“殷夫人已拒捕出逃,罪同主犯,我若将夫人首级献与李大人面前,不知他会不会松口认罪。”
邢敛的冷笑让殷素黎不由得分了心,手中长剑被邢敛一刀挡开,反手一掌拍在殷素黎肩头,胳膊一松,邢敛一把抓住襁褓中的婴儿。
眼见孩儿被邢敛捉去,殷素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骂:
“混蛋,将儿子还给我。”
白校尉在一旁目睹,目眦欲裂,提刀便要送死,然而胸口刀伤严重,方霖轻拍一掌,把他送上自己的马,夺一把刀来,脚底乳白色真力包裹,在沙地上一踏,如凫雁点水一般,一个起跃间,便从十丈外瞬身至邢敛面前。
邢敛正心中冷笑,手握筹码,恍惚间见到一束白影,却是一个白衣女子持刀刺向他,先前未注意,几以为这是殷素黎的侍女,本是对她轻视的,而这女子速度之快,让他仓促间乱了些分寸。
“闲杂人等莫要插手…”
话还未说完,方霖根本不与他废话,提刀直刺向他眼睛,邢敛偏头,以刀柄一挡,堪堪躲过,方霖顺势下劈,几乎斩向邢敛肩膀,邢敛只好扭动身体躲过一刀,方霖又顺势腰斩,邢敛才速速后退躲过一斩,后续的攻击又如凌风暴雨一般齐至,邢敛左手抱着殷夫人儿子,只能单手对敌,方才婴儿是殷夫人的负累,如今却成了自己的了。
殷夫人看着二人刀光凌厉,几次从小公子身边错过,心都揪了起来,长着嘴巴苦哇哇的,邢敛心中恼怒,竟被对方压着打,索性将襁褓置于面前做挡箭牌。
刀的铿锵声和摇晃让小公子在襁褓中嚎啕大哭,殷夫人绝望的喊了出来:
“不要!”
方霖皱眉住手,心道好个刺史大人,竟这端无耻。
邢敛稳住身形,左右看了一眼,自己本是要让李德林松口的,抓不到他夫人,抓了他儿子更好,虽然此举有失颜面,但却可避免夜长梦多,眼下只需脱身便可。
方霖心知若小公子被他捉去,殷夫人可就完了,可方才自己几乎已出全力,还是抓了邢敛一个措手不及,也未能从他手中抢下婴儿,如今邢敛已有防备,该如何是好。
邢敛转身便要走,方霖追上去,邢敛一脸阴沉,他已看出这女子虽功夫底子好,行头装束绝非寻常人家,应是出自名门大派,但刀术却没什么章法技巧,只是依仗速度令人眼花缭乱,她的实战经验并不出众。而自己乃燕然山“三虎”之一,若是在刀法上输给一个妙龄女子,岂不贻笑大方。
“管你是什么门派,与叛贼同党,当诛。”
说罢转身与方霖斗上,也不再用襁褓做挡箭牌,一手狠辣刁钻的刀法已让方霖堪堪抵挡,可每至要害时,却见这女子脚底白光一闪,恰好躲过,心中不免吃惊,此人如此年纪竟有这般狡黠的轻功,就是自己放手一搏也难擒住她,与此大派弟子为敌,或者说与她背后的门派结敌,怕是徒留隐患。
邢敛此刻想的不是做罢,而是斩草除根,当即扯下腰带,抛下锁子甲,将小公子往腰上一绑,双手持刀,运转内力,满成斩荒刀法向方霖斩来。
方霖心中大喜,这人竟不逃了,不走便还有盼头。一旁的殷夫人冷静下来,持剑就要围攻邢敛,方霖作势与邢敛对刀,实则意图绑着的小公子,邢敛老谋深算,故意引诱,每当方霖就要探到包裹时,邢敛必出狠招。
方霖无奈,此人空手套白狼,明明夺了小公子,还要得寸进尺,好,既然你心狠,那我更狠一回。
方霖持刀向着邢敛面门虚晃一刀,转而低头掏向襁褓,右手持刀卡住邢敛的刀,邢敛冷笑一哼,左手运转内力,并成一掌,狠狠向着方霖背心一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哪知这一掌拍向女子背心,却被一股淡黄色的内力反托一回,如拍在泥浆里一般,“砰”地一声,方霖眉头紧皱,显然运转“镇星相力”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