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硬抗一掌,也并不好受,邢敛毕竟修炼多年,一身内力浑厚,一掌差点伤至方霖肺腑。
当下眼疾手快,迅速立指为刀,运真气切断腰带,将小公子抢了回来,邢敛大惊,知晓大意了,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能硬接自己一掌,惊怒之间又一掌拍去,方霖以受一掌为代价,将小公子夺了回来,横眉冷竖,右手弃刀,一股火红色的内力附着于掌上,与邢敛对峙。
两掌相对,方霖作势向后弹去,一跃数丈,邢敛当觉左手酸麻,一看,竟已一片鲜红,如同被火炙烤一般,邢敛诧异,这是什么?五毒掌么,可看她白衣胜雪,不像那五毒派阴狠之人,这一身白的黄的红的内力又是怎么回事?一人内力还能修行出这么多颜色?这到底是何人?
邢敛一肚疑惑,方霖却不会告诉他,当下将襁褓掷于殷夫人,殷夫人前后看了一眼,就要将小公子交给管家,想要与方霖一起面对邢敛和追兵,方霖回头道:
“你快走。”
方霖斩钉截铁,殷素黎也明白,自己与小公子是关键,当即与众人离开,嘉州虽身处盆地,离得益州近,可蜀中山川甚多,只要隐进去,邢敛也找不到。
方霖就这样落落大方地站在邢敛与奉州军面前,奉州守军并不多,只有几百人,但自己还是第一次有临阵千军万马的感觉,方霖心中唐突,但面上镇定,待殷夫人离去甚久,才转身离开。
邢敛并未追击,副将请缨,他道:
“让她去吧,成都府还有要事需办,我离的太久了,怕横生枝节,嗯…你传令下去,命,益州、彭州、蜀州、汉州、嘉州、眉州等各州,县张贴告示,下月初九,问斩李德林,理由:叛国。”
副将细想了一下:“不用通缉殷素黎一众人吗?”
邢敛冷笑:“不用,她自会自投罗网。”
副将欲言又止,沉默了一刻说到:
“大人,李大人是朝廷命官,为其定罪,理应交由刑部,上奏陛下定夺,成都府办此事,是否不妥。”
邢敛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说什么你便去做,怎么,有异议么。”
“不敢。”副将隧不再多言。
方霖顺着步毂痕迹寻到一处背荫山脚,有一个护卫等待她,随后进入深山处,此处步毂消失了,但护卫却知晓前路,又往里行了半里路,高耸的草木渐渐稀薄,露出一个寨子,皆是以木骨架在地面上的高脚屋,殷素黎一行人正在此处。
那白校尉见方霖到来,单膝跪下,抱拳郑重道:“多谢女侠仗义出手,如此大恩,白邱无以为报。”
方霖见他耿直,不由噗嗤一笑。
“谁要你报答了,快带我进去。”
殷素黎抱着小公子出来,单手牵住方霖,满目感激。
“还未请教恩人大名。”
方霖推辞道:“算不得恩人,我叫方霖,从陇右道而来,可以说是特意为你而来,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进去说罢。”
殷素黎将方霖请入内,这还是方霖第一次见这高脚屋,听她说,这是附近一处县的县令的寨子,川蜀地区多民族聚集,李德林曾于这个县令有提拔之恩,隧相助殷夫人。
恰时已至黄昏,寨子外面篝火聚起,寨中男女老少围着火堆起歌舞,淡淡的火光映在方霖脸上,不禁感慨,蜀中百姓仍旧淳朴,不论庙堂之上如何尔虞我诈,百姓只需容身之地,便可安身立命。
“方姑娘,你受那邢敛一掌,可受了重伤?”
殷素黎与寨子县令交谈了一会儿,便急切地来问方霖。
“却受了些轻伤,我所修心法奇特,并无大碍,夫人不必担心。”
“这是我府上的‘青玉膏’,虽不是什么奇药,却也可祛瘀活血。”
说罢将一瓶白玉瓶的膏药递给方霖,白玉透明,膏药翠绿,方霖谢过收下,入手清凉顺滑。
“唉,夫君如今身陷囹圄,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殷夫人容貌保持的很好,眉宇之间柔中带刚,只是被近几日的事情磨得心力憔悴,秀眉都拧到了一起。
“夫人切勿操之过急,那不安好心的刺史只能说动一些亲卫前来,说不定此事连节度使大人都是不知情的。成都府那边必定没有万全之策,他是等着夫人露出破绽,好给李大人致命一击。”
方霖安慰道。
“我知道。”
殷素黎点点头。至于节度使什么做派,她早已是心知肚明,方霖姑娘不通晓,她却也没心思多说。
“若非姑娘几次仗义相助,我母子二人怕是凶多吉少,姑娘…素昧平生,为何如此仁义,又为何相信我们夫妇是无辜的。”
方霖笑着摇摇头。
“我非是相信李大人,我与李大人不相识,我是相信你。”
说罢,从腰间取下一枚白玉佩给殷素黎看,说是玉佩,其实以玉柱称之更为合适,只不过此玉柱外方内圆,中心中空,两端开口,玉柱通体乳白,长约三寸,方约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