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空,那神秘人枯槁的手掌却稳稳的覆在少宗主天灵盖上。
少宗主大惊,一动也不敢动,那只手虽无内力传来,皮肉相隔之间,却让少宗主感到一丝阴凉,似乎被一具尸体抓住,少宗主背脊发寒,断断续续道:“前辈,我乃是…”
神秘人戏谑哂笑:“小盗贼么。”说罢拽着少宗主的脑袋将他向外一扔,如拽皮球一般,少宗主感觉一股阴寒的内力瞬间附着全身,如临冰窖,全身竟使不出一丝劲,被神秘人抛之老远,才恢复行动,神秘人却并未伤及少宗主分毫,云熙宗的人连忙将其扶起,就要算账,被他伸手拦住。
断剑阁少阁主持剑,疑惑地看着,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不过此人对付了云熙宗,自己还是道谢为好,便负剑上前拱手拜谢,哪知那黑袍神秘人抬手便是一掌,这一掌之迅疾,又逢少阁主未加防备,避无可避,重重打在少阁主胸口,少阁主飘出数丈远,吐出一大口血。“你…”
“你让路慢了。”
神秘人语气冷漠,左手托着檀木盒,右手收于袖中,看也未看少阁主一眼。
断剑阁众人愤愤,记下神秘人样子,扶着少阁主离去,少宗主此刻并未嘲笑少阁主,看了神秘人一眼,此人行事诡异,阴晴不定,不宜招惹,也退至一旁。
“拿去。”
黑衣神秘人一跃来到台上,将手中檀木盒向着邢敛一扔,檀木盒在空中仍旧紧闭,稳稳落在邢敛手里,先前黑衣人对少宗主与少阁主出手时,场下众人便注意到了他,此人身披一件黑色绸缎,镶有十二颗青玉腰带,长袍上用丝线稳有一条金色长龙,黑金玉缎龙袍,颇具华贵气势,又以灰色的丝绸蒙住脸颊,徒有两颗深邃沧桑的眸子裸露外面,显得诡谲神秘。
邢敛接住檀木盒,檀木盒方约一尺,摇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里面似乎装了一物,揭开一角向内一看,竟颇为吃惊,而后神秘人从左袖抽出一张纸,射给邢敛,邢敛接过,打开一看,却是笑了起来。
“殷素黎。”
邢敛冷喝道,殷素黎不知这神秘人是谁,也不知邢敛要说什么,但此刻莫名的胸口发堵,似有厄运发生。
“锦州太守殷炤,私练亲兵,密谋造反,现已枭首。”
说罢将檀木盒向着殷素黎一扔,又将神秘人给他的纸抹平,摊给一众人看。
纸上不是锦州太守谋反佐证,而是成都府缉拿殷炤的令,而那檀木盒装的,正是殷炤的首级。
殷素黎听到邢敛的话,不觉眼前一黑,摇摇欲坠。接住木盒,双手发抖,抱着檀木盒跪下,玉齿打颤,强忍哽咽,颤抖着手将檀木盒打开,父亲殷炤那尚不瞑目,沾染鲜血的苍老面庞竟在自己面前,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方霖唉声一叹,持剑挡在殷素黎身前,没想到这邢敛竟如此毒计,连远在锦州的殷炤也不放过。此刻殷素黎大受打击,心已乱了,想要救李德林离开成都府,已是很难。
邢敛将缉拿令揉成一团,畅快大笑,几以为大势已定,一直跪在地上没有动弹的李德林眼见夫人受岳丈之死大为悲切,情形甚是危险,一咬牙,低头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肩膀用力,将锁在身上的铁链寸寸崩断,大喝一声,凝聚全身为数不多的内力,偷袭邢敛一掌,邢敛猝不及防,被李德林拍中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身受重伤,望着李德林咬牙切齿。
“这狗贼,日夜将你泡在‘南疆万蚀水’里竟没有废了你。”
南疆万蚀水是蜀南五宗之一的“蛊冥宗”以南疆奇虫异草提炼出来的化功毒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可化去一身内力,李德林被泡了大半个月,本是危在旦夕,然而强行凝练一股真气藏于丹田,正欲留在邢场之上伺机突破。李德林全身经脉骨骼被万蚀水阴寒之气堵死,这一口真气自丹田之中迸发而出,已冲坏了丹田,全身无经脉为载体,一口真气不过片刻便会消融。
此刻夫人被邢敛毒计所伤,自己不得不动手,好在邢敛大意,被自己得手,但此刻自己最担忧的却是那黑衣神秘人。
邢敛与杨国忠,自己知根知底,这二人虽想密谋害我,却难下手,即使剥夺我兵权,也留不住我夫妇二人性命,最可怕的便是这神秘人,武功诡异高强且隐于暗处,自己便是被他偷袭成重伤,才让邢敛擒住,不然自己前往边关,有戍边大军拥护,成都府也不敢以叛国罪名污蔑于我。
这般想着,那黑衣人已向李德林擒来,李德林本就强弩之末,速度不及他,被他抓住一臂,李德林咬紧牙关,右手二指掐住左臂抬肩穴与肩前穴,狠狠一拉,自断一臂,方才脱身。
李德林壮士断腕,神秘人冷笑,扔掉李德林的断肢,又迅速追上,方霖将小公子的襁褓往殷素黎的怀里一塞,“夫人快走。”说罢便提剑与黑衣人面碰面,方霖右手持剑,立于面前,左手二指向上虚着一划,右手凝聚七成荧惑相力,右手至整把剑端霎时通红。
“二星斩。”
一喝清冷,一剑如珏,方霖持剑向着黑衣人一斩,一缕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