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内从汉中跑来蜀西,不怕我以逸待劳,在路上伏击你么。”
断剑阁阁主严踪见有这么多人讨伐元宏烈,倒也不怕他,不过他身为“君子剑”,面子上还是要保持风度的。
“元兄,窝藏罪犯不是好事,严某奉劝元兄还是明哲保身,不要与官府为敌。”
元宏烈眯起眼睛,似有怒意,元宏烈年长严踪一圈,这严踪竟称他为元兄,令他颇为恼怒。
“你断剑阁的老阁主剑断饮恨之时,我还在场哩,我倒是奉劝你断剑阁不要与我云熙宗为敌,况且尔等口口声声将我与罪犯视为同党,让元某蒙受不白之冤,元某也正要向诸位讨个交代。”
蛊冥宗宗主沉吟不语,扫视丹霞峰大殿一周,目光落在怀抱襁褓的方霖与僧人净因身上,冷笑道:“刺史大人透露,有一年方二八不知来历不知名的白衣女子,与一来自吐蕃的和尚,相助叛贼,叛贼死后,二人不知所踪,叛贼之子极有可能在他们身上。”
一众人等目光落在方霖与净因身上,令得心怀不忿的方霖频频皱眉,这刺史邢敛真是不依不饶。
“元老鬼,将这二人交出来吧,云熙宗窝藏罪犯一事,我可向节度使大人求情,既往不咎。”
蛊冥宗宗主指着方霖说道,元宏烈心中极度纠结,他云熙宗身为盗门,来无影去无踪,大不了弃了宗门地址往深山里一藏,无人能找到他,唯有这蛊冥宗,一手蛊毒神术出神入化,可追踪他人痕迹,让云熙宗弟子无所遁形。蛊冥宗隐隐克制他,故而元宏烈一向不欲与蛊冥宗为敌。
如今不能善了了,方霖暗自一叹,云熙宗也有上千外门弟子,若是云熙宗与整个剑南道为敌,这上千弟子岂不危险,当下与净因使了个眼色,二人就欲独自突围而去。
“你不将他们交出来,那我亲自动手了。”蛊冥宗宗主见元宏烈久久未语,便径直向方霖而来,这二人也归为叛党一列,一同抓去成都府便是。
元宏烈终于是狠下决心,没有保住殷素黎,本就让他心怀愧疚,如今终于决定保李复容一次安危,大喝一声:“锁山,放桥,云熙宗弟子,列云鹤大阵。”
蛊冥宗的女宗主大怒:“元老鬼,你这是将云熙宗往悬崖上推。”
说罢大袖一挥,撒出一团乌云,却是密密麻麻的小虫,乘着山风向云熙宗弟子飘来,元宏烈心知这等毒虫可怕,拿出一个布袋,大手一拍,一团粉黄色粉末盖在乌云上,却是硫磺粉,大片蛊虫应声而死,挣扎掉在地上,“吱吱”声瘆得人心慌张。
“老鬼你果然有所防备。”
“你那毒物恶心人,元某能不防么。”元宏烈吹胡子瞪眼道。
元宏烈命令弟子锁山之后,云熙宗弟子顺声前去斩断丹霞峰与外界相连的天梯栈道,如今丹霞峰已成了一座孤峰,山顶的弟子又斩掉丹霞峰数片松木,横在山顶,而后数十弟子牵着数张几十丈长的黑色幕布,从山顶披下,又有数十弟子提着木桶,自幕布上泼下数十桶黑油,幕布淌着黑油,遮盖在丹霞峰大殿上,霎时夜幕降临,整个大殿内陷入一片黑暗。
断剑阁阁主心中嘲笑:“哼,雕虫小技。”便提剑去刺那幕布,幕布应声而破,被严踪一剑捅穿,严踪正欲顺势斩破幕布,没想到那不知是何材质的幕布淌着黑油,竟甚是柔韧,严踪在幕布上左划右刺,竟觉得十分泥泞,一时斩不破。
而这一瞬间的功夫,已有数个云熙宗弟子乘着黑夜向严踪偷袭而来,有人持铁爪,有人持梭,有人持剑,一击便走,严踪身处黑暗中,看不甚清楚,那些云熙宗弟子脚步轻盈,速度极快,对着严踪施展游击打法,虽很难伤及严踪,却让他左右掣肘,颇为狼狈,“君子剑”的风度失了大半。
严踪气急,一声“断剑诀”喝出,数道剑气自严踪周身电射而出,统共是黑夜,云熙宗弟子也看不甚清,剑气激荡间,被断剑诀伤了数人。便支派更多援手围攻严踪。
云熙宗弟子上千人,除去留守飞鹤峰的百来人,仍有数百功夫还算使得上门面的弟子在丹霞峰大殿上抵抗三大门派之人,本是三大门派围攻云熙宗,一时到成了云熙宗瓮中捉鳖。丹霞峰大殿受黑夜笼罩,云熙宗弟子如鱼得水,前赴后继,不断偷袭,便是依靠这看似毫无章法实则鬼影迷踪的“云鹤大阵”,不断戏弄攻山的敌人。
净因兀自寻上了那太河谷谷主鲁不定,鲁不定在这黑幕之内,本欲坐山观虎斗,让云熙宗与另外两派先斗,再伺机出手,而这秃头和尚却找上了他,鲁不定虽为谷主,却使剑法,“西剑”太河谷修习《穰苴剑法》,自称是那齐国大司马田穰苴所创,武林中人也不知他是怎么得到这幅剑诀的,太河谷自称手持田穰苴的剑谱,却打不过偷盗门派云熙宗,也不怕为人耻笑。
净因甚觉有趣,这是他来到剑南道交手的第二个高手,他与节度使杨国忠多是点到即止,并未尽兴,如今这太河谷自称有战国时期的剑谱,不知能否一窥究竟。
“戮刃。”鲁不定有模有样,持剑虚晃一周,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