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赵永年阴着张老脸,一扬手,反对道:“清还嫁妆是一回事,孩子是另一回事,岂能相提并论?”
说着,拱起手郑重的许诺,“王给事郎,你且放心,那几件御赐之物老夫定会命人全力查找。若是在访查不到,老夫便亲去今上那里请罪。至于七娘这里,老夫将按照物件的实际价值一文不少的赔补给你。但小新哥儿是我赵家的嫡长孙,断没有养在外家的道理!”
“没错,赵老爷这话说的有道理,”静薇公主听到这里,凉凉的打断道,“这亲事都断了,两家人也便是不相干的人家,赵家的嫡长孙岂能养在外人家里?”
虽然这件事和她关系不大,但静薇公主就是看不过王绮芳万事不在乎的模样。
哼,不过是个连丈夫都看不住的没用女人,你拽什么拽?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嘛,王七娘和赵二郎只是和离而已,又不是‘义绝’,”九公主无聊的念起水晶果盘里的樱桃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淡淡的说,“再说了,母子天性岂是能割舍的?不管王七娘她们夫妻的关系如何,她总还是几个孩子的亲生母亲,王家又是孩子的外家,孩子养在外家也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嘛。”
“九公主说的极是,”王锦瑜听了九公主的话,连忙站起来,冲着九公主的座位深深稽了一礼,道:“刚才赵家还在怀疑小新哥儿的身份,饶是舍妹拿出了证据,恐怕赵老爷和赵太太心里已经存了芥蒂……说句不好听的话,把孩子交给您,在下和舍妹都不放心!”
这还没有完全办完和离手续呢,赵永年就开始拿孩子说事儿,若真把三个孩子交给她们,他的外甥女和外甥们还有活路?
赵永年闻言,笑而不答,只是脸上摆出一副‘那又如何’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生气。
“赵老爷,七娘还有一事,想和您单独谈谈。”
王绮芳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怒火压下,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
“呵呵,七娘,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赵永年转过身子,直直的看向王绮芳,冷然一笑,“不就是票据吗。不管你是挤兑也好,抛售也罢,咱们赵家接着。但孩子是赵家的,任谁说破大天去,也要给我送回来。”
话说自从那日王绮芳揭露了票据的隐患后,赵永年就有计划的回笼赵氏发行的票据,为了加大回收的力度,这次儒商会认证新会员的时候,他甚至发动所有跑关系的预备儒商们‘帮’他收购自家的票据。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赵永年自认为已经收回了近八成的票据,剩下的不过是些散户,就算是王绮芳手里还有价值几千两的票价,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再说了,只要他把小新哥儿攥在手里,别说什么票据了,就是索要王绮芳名下的铺子,她敢不给?
因此,赵永年在这点上非常自信,根本不怕王绮芳的威胁。
很好,这可是你说的!
“赵老爷既然这样说,七娘也无话可说,只希望您日后不要后悔,”
王绮芳已经给过他两次机会了,可都被他自己放弃了,那就别怪她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过,既然要做戏,那就把戏做足了,顺便,她也要争取些时间。
想到这里,王绮芳转身冲着九公主盈盈一拜,“方才七娘和赵老爷的话,想必两位公主也听到了。若日后七娘因票据的事情,冒犯了赵老爷,那也是万般无奈之举,还请两位公主帮妾身做个证人。”
“票据?”
九公主楞了下,她出身皇家,家里的庶务又有管家操办,对这些坊间的东西并不怎么了解。
不过看王绮芳和赵永年说得一本正经,她猜测这个东西应该挺重要的,便笑着点点头,无所谓的答应道:“好呀,日后赵老爷若在票据上被七娘占了先机,可别怪她‘不孝’、‘目无尊长’呀。”
“……那是自然!”
不知怎的,赵永年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厄,这是不是王绮芳的圈套?
若不然,他怎么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疑惑的摇摇头,极力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他再次提醒王氏兄妹,“既然手续已经办妥了,七娘和二郎也好聚好散,咱们两家做不成亲家,还可以是商界的朋友嘛。”
说到这里,赵永年转过头,若有其事的对自家老婆吩咐道,“太太,待会儿记着派两个稳妥的人去平安坊把小新哥儿他们接回来,赵家的子孙自有赵家教养。”
“是,老爷!”
赵太太见终于把嫁妆的事,暂且掀了过去,忙应声道。
“好吧,那烦请赵老爷和赵太太在这张清单上签个名字,”王锦瑜接到妹妹的暗示,倒也不急着跟赵永年继续掰扯孩子的事,而是拿出一张白纸,唰唰写下赵家亏欠王氏的嫁妆详单。
写完详单,他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再次核对无误后,转手交给赵永年,“请!”
“好!”
赵永年接过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