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淡粉色比甲的俏丫鬟,连忙出了正房,走到院门口,远远看见小径那边过来一群人。
便站在大门口,就是灯笼的烛火细看,她眼神好仔细分辨,就认出钱婆子那条暗褐色撒金的缎子裙。
那还姨奶奶赏的,头回上身,钱婆子特意在她面前显摆过,所以有印象。
便扬声道,“是钱妈妈吗?”
钱婆子伤势过重已处于半昏状态,另一人忙道,“是我们!英儿姑娘快找人帮忙,我们被打了!”
被打了?
英儿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姨奶奶一向得宠,便是大少爷在时正房奶奶都不敢随意责罚海棠院的人。
如今大少爷没了,眼看这方府就是二房的天下了,谁敢动姨奶奶最倚重的妈妈。
一手提个灯笼,另一手提裙子快步下了台阶,这时人也到跟前,她举起灯笼一看,不免惊呼,“哎呀,这,这是钱妈妈?”
钱婆子的右眼红肿的像个烂桃子,半边脸上布满血污,蓬头垢面,看着十分吓人,几个粗使婆子也个个形容狼狈。
“这是怎么回事,谁敢打你们?”
“姑娘,先救人吧!”院中其他人迎过来,七手八脚把伤患弄到院里。
英儿快步进了上房,钱姨娘正不耐烦了,见她神色慌张,立刻呵斥道:“蜇蛰蝎蝎做什么,后头有鬼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