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丫鬟,跟着钱姨娘日子过的副小姐似的,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何曾有过这般狼狈。
能搬的都搬过来了,她毕竟力气小,眼看着屋门被砸的框框响,怕撑不多久,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能从众多丫环中脱颖而出,英儿也算有急智,忙提高嗓门,“外面是明月姐姐吧,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动刀动枪的解决不了问题!”
明月冷笑,“也好,你把门打开,我同你好好说!”
钱姨娘尖叫,“不许开门!”
哐一声,屋门破了一个大洞,明月阴恻恻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啊!来人,快来人救命啊!”钱姨娘抓狂了,这深宅内院女人,就算心肠恶毒害人无数,也是动动嘴皮子,自有下人替她分忧,何时遇过这种场景。
“好姐姐,千万消消气,我开门你不要冲动啊!”门破了半扇,已经挡不住了,英儿识时务。
明月看中这海棠院,决定当做暂住地,不好再搞破坏了,就没再施暴。
英儿以为她还能听劝,略松了一口气,忙忙捂住钱姨娘,压低声音,“好奶奶,这人来势汹汹我们又没个帮手,您好歹忍忍,且让奴婢安抚住她,咱们从长计议!”
钱姨娘受了惊吓,正没个主张闻言只能答应,英儿急忙搬开堵门口的东西,拉开了半扇门迎明月进来。
“姐姐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如今是我们姨奶奶管家,有哪里不满的说出来姨奶奶会给你做主的。”英儿心惊胆战,就怕明月手里的门栓砸到自己身上。
钱姨娘已躲进内室,隔着珠帘看着凶神恶煞的明月,气不打一处来。
明月随手把门栓丢到八仙桌上,巨大响动直接把她要出口的怒斥压回去,便缩回脑袋。
英儿心头怦怦跳,这人和往常真不一样了,难道被压榨太厉害得了失心疯?
此刻天已黑透,满府的人大都已进入梦乡,海棠院的人都被打倒了,没有帮手,只能硬着头皮陪笑。
“姐姐先坐,我给姐姐倒茶!”觑见明月果然坐下了,虽不见笑容也是好现象。
快速准备了钱姨娘最喜欢的雀舌茶,顺便捧上几碟子点心,“姐姐一路行来必定劳乏了,先歇歇,喝茶吃点心,咱们有话慢慢说!”
明月似笑非笑看看她,“你倒是个乖觉的,我身边正缺个听话丫头,不如你过来伺候吧!”
英儿心头一紧,忙赔笑,“能被姐姐看上是英儿的福气,可我伺候惯了姨奶奶,她这边一时半时离不开我的,不如再给姐姐另外挑好的伺候!”
钱姨娘怒火中烧,恨不得活撕了明月,可惜做不到,只想快快打发这瘟神,立刻道:“你喜欢即刻把这丫头带走!”
英儿心都凉了,千方百计保护姨奶奶,没想到关键时她就轻易放弃自己了,有苦说不出。
明月喝了茶,吃着点心,颇有兴致的打量四周,“这屋子不错富丽堂皇的,我也看上了打今儿我就搬到这里住了!”
钱姨娘气的快吐血,英儿却暗暗快意,但她理智尚存,不管明月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大发神威,毕竟只是一个人还有女儿要照顾。
她只能一时得意,等明日钱姨娘召集家丁,必定会狠狠收拾她,眼下可以虚与委蛇应付过去。
便笑道,“论理姐姐是二爷通房,又给二爷生孩子,是有资格住这样屋子的。”
钱姨娘越听越怄,这贱人真是登鼻子上脸,打到她屋来还不算,又要抢丫头抢屋子,恨不得立刻就乱棍打死了。
可惜眼下无人可用,只能憋闷,死命扯着手里的帕子。
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明月优雅的擦擦嘴,哼道:“我听说有人要捉,奸还污蔑我私,奔,想把我的孩子卖了!”
终于说到正题了,英儿心头一紧,“姐姐必是听岔,绝对没有的事!”
“豆花和钱婆子都亲口承认了,你说我听岔了?”明月语气冷冷的。
“误会!真的是误会!”英儿被她的眼神看的汗毛直立,忙道,“你我在这府里多年,姐姐的为人别人不知道我是最清楚不过的!”
“当初在老太太房里,您就是最贴心伺候的,来了我们二爷身边更是一心一意只惦记二爷,平日里压根不肯多迈出房门半步,怎会有人往你身上泼这种脏水!”
“必定是那些黑心肝的下流种子嫉妒姐姐,故意污蔑的,姐姐放心,等明儿我必定查清楚,给姐姐一个交代!”她恨不得指天发誓,似乎真不知钱姨娘的恶毒打算。
明月冷笑着,“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不能只凭你一张嘴说,要我相信也可以,去找几根绳子把外头那些人全捆了,堵上嘴关到耳房去!”
明月慵懒的靠在椅背,抓着门栓,不紧不慢敲着,这无声的威胁英儿如何敢拒。
“好好,我这就去,只是这院中没有多余的绳索……!”
“瞧着你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又说糊涂话了,那些人哪个没腰带,扯下来捆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