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当初被贵妇讥讽,顾语兰勾起心事,难得严厉起来,在她强烈要求下,宁氏和孙氏只能捏着鼻子在明月面前应付。
一个孤老婆子,地位和郡公夫人一样,两位少奶奶都恭恭敬敬的那下头的奴婢也不敢阳奉阴违,伺候的颇为尽心。
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眨眼就到了八月节。
东平郡公赵宫林,带着两个儿子回来,书院读书的老五也放假归家,郡公府就热闹起来了。
赵宫林人在军营,一直惦记爱妻早已得到通知夫人又心善收留了孤老婆子,没有在意。
少年夫妻,自然知道夫人心肠软,郡公府不缺钱,只要妻子高兴就好。
得知那个婆子叫殷明月,已被夫人认作妹子,就有些不乐,立刻叫人调查殷明月的事情,做到心中有数。
明月和女主在逛园子,听到下人来报,“郡公回来了!”
夫妻俩有日子没见了,顾语兰很欢喜,“你姐夫回来了!”
明月笑眯眯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快去吧!”
被她打趣,女主就不好意思赶紧去迎接,姐俩慢悠悠往回走中途遇到身穿铠甲大步走来的赵宫林。
明月止步打量男主,当年的男主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疤,实在不怎么样。
如今已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那道疤让他添了煞气,乡下汉子的土气没了,英武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赵宫林先看向爱妻,一切完好,脸上还多了几分笑意,才松了一口气。
看向一旁的老妇,头发花白,黑瘦猥琐,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夫死子亡的孤老婆子,到了郡公府好吃好喝的养了些日子,依然干瘦,一脸褶子,和自己的夫人站在一起像是两代人他眼中的厉色松动了些。
女主关心丈夫一番就给二人做介绍,“相公可还认得殷家妹子!”
明月便上前两步,微微躬身,“见过姐夫!”
赵苟林只是确认她没威胁,可没心情罗嗦,嗯了一声,“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好好陪你姐姐说话!”
人家夫妻团聚,明月不会去打扰,见她识趣告退,赵宫林没有多言。
早些年,爱妻替他侍奉公爹,教养孩子,却因为出身不高,不被那些贵妇接纳。
如今自己给妻子挣回了脸面,可她依然不肯出门交际,虽然有儿媳伺候,毕竟不能交心。
殷婆子来的正好,老老实实哄夫人高兴,留下也无妨。
中秋家宴,除了在任上的老大一家,郡公府主子到齐了,顾语兰热切的向众人介绍明月。
母亲极力推崇,父亲也不反对,晚辈只能规规矩矩向明月见礼。
女主的儿子个个都不错,明月不吝啬的赞了又赞,话里话外满是羡慕。
顾语兰就记在心里了,散席回房,就和丈夫说起明月的凄惨遭遇。
“夫君,月娘太可怜了,幼年孤苦,老年依然是孤家寡人。”
赵宫林不以为然,“是她命不好,兰儿,别为不相干的人难过了。”
难得回家,他想和妻子亲近亲近,可顾语兰没心情,急切道,“怎么不相干,她是我的妹妹,种种遭遇和你我有关系!”
不想妻子不高兴,赵宫林只能哄她,“好好,我承认她是你认的妹子,也答应人留下了!”
“相公,我想过继个儿子给月娘,给她养老送终,这样她也能安心!”
“什么?”男主急了,以为妻子在开玩笑,“把咱们的儿子过继给她,你为孩子考虑过吗?”
他是东平郡公,掌握实权的将军,自己的儿子再不济,也不至于过继给贫苦的乡下婆子,除非他得了失心疯。
女主并没想到这一点,只是觉得愧对明月想给予弥补,顿了一下,“可我总觉得对不起她!”
“你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男主不爽,打断她的话。
妻子心善并不糊涂,怎会说出这种荒谬的提议,一定是那个婆子怂恿的。
“她父母双亡,多亏顾家照顾才顺利长大,还有她的亲事,没有你一再坚持,罗秀才怎肯娶父母双亡的孤女!”
顾语兰美目含泪,“我当初搭救义父,却连累了殷伯父被抓,虽及时救出,殷伯父却因此受惊,病情加重而去,伯母伤心过度随他去了,留下月娘一人孤苦无依。”
“等等,他是病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男主气恼,“夫人心善,不能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女主早就被明月成功洗脑了,自责道,“还有月娘的婚事,怪我冲动给了人参,让罗秀才续命,否则她根本不用嫁给病秧子,早早守寡。”
“不要胡思乱想,这些话听谁说的?”男人气道,“胡乱攀扯,那个女人没安好心,我绝不轻饶她!”
顾语兰急了,“不行,总之我心中有愧,就想弥补她!”
“还要怎么弥补?留她在府里,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当着祖